三十八、援朝第一功

万历二十年二月，哱拜在宁夏叛乱，消息传到江南；徐渭修书一封交给刘子清，叫他带着前往李如松处献策，助其成就盖世之功，为大明朝廷效力。

哱拜原为蒙古人，嘉靖年间投降明廷，官至副总兵，以功升都指挥。其子哱承恩因与巡抚党馨有隙，于万历二十年二月，利用宁夏巡抚党馨扣发戍卒衣粮，士卒不满之机，激众叛乱。叛军击杀党馨和副使石继芳，逼死总兵张维枣，控制宁夏城，奉哱拜为谋主。叛军兵分三路，一路由哱承恩率领，南下攻克玉泉营、广武营、宁夏中卫，占领河西四十七堡，据宁夏为王。另一路土文秀北攻平虏营，遭参将萧如薰阻击，数月不下。还有一路东渡黄河，图取灵州，得到鞑靼河套部着力兔支持，声势大振。

这年四月，李如松临危受命，出任提督陕西讨逆军务总兵官。统辽东、宣府、大同、山西兵和浙兵等进行围剿，这就是著名“万历三大征”中的第一征。出发前，刘子清到李如松处，将老师的书信呈上。李如松早就知道师兄的大名，虽说李如松年长刘子清七岁，可刘子清先入师门，还是师兄。李如松身为宁夏总兵，官位虽高，却极为敬重刘子清。刘子清做了李如松幕僚，两人共同指挥谋略。六月，平叛大军抵达宁夏，二人根据叛军动向，定下分兵两路进剿之策。先令明军沿黄河堵截，阻其南渡；进而率兵驻花马池，切断鞑靼河套部与叛军的联系。至三月下旬，逐渐收复河西四十七堡，将叛军压逼至宁夏城一隅。到了八月，官军发起攻击，水浸北关，城墙倒塌。李如松、刘子清率兵强攻南关，破城而入，提兵包围了哱拜府第。哱拜见大势已去，合家自焚而死，其子哱承宠被俘。至此，叛乱平息，宁夏平定。然而，参加平叛的全体将士并没有畅饮庆功酒进行休整，而是衣不解甲，马不卸鞍，带着征尘，又挥师北上，踏上了辽东的黑土地，参加援朝战役。

十六世纪末，日本权臣丰臣秀吉以武力统一了日本列岛，结束了日本的战国时代。他执掌日本军政大权后，野心也随着地位的上升而骤然膨胀。经过一番策划，丰臣秀吉出动十六万大军，于万历二十年渡过对马海峡在朝鲜釜山登陆，“壬辰倭乱”爆发。当时统治朝鲜的李氏王朝武备松弛，“人不知兵二百余年”，全国三百多郡县大多没有城防。统帅日军的九人都是日本战国时期的名将，一路攻势凌厉，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朝鲜京城、开城、平壤三都和十八道全部陷落，日军一直挺进到鸭绿江南岸。

大明王朝是朝鲜的宗主国，面对朝鲜求援，万历帝当机立断决定援朝。万历二十年十二月，明廷调集了四万多精锐，任命刚刚结束宁夏战斗的李如松为东征提督，统蓟、辽、冀、川、浙诸军，克期东征。众将士来不及洗去征尘，于十二月二十五日率军誓师东渡，这就是“万历三大征”中的第二征，史称“壬辰抗倭援朝战争”。

刘子清作为李如松幕僚，也一同随大军进发。在刚结束的宁夏平叛战役，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彼此建立了信任；此番东进，更是充满了必胜的信心。李如松率本部人马一万多及辽东铁骑一万，宣府、大同各选精骑八千，蓟镇、保定各选精锐步兵五千，江浙步兵三千，计四万三千人作为主力先期进发。四川副总兵刘铤率川军五千，做后续部队随后跟进，李如松弟弟李如梅、李如柏同行。

明军跨过鸭绿江进入朝鲜，元月五日进抵平壤城下。平壤城易守难攻，地形险要。李如松和刘子清仅带几名亲兵，星夜骑马绕城观望，察看地形。刘子清找来朝鲜士兵，了解城中日军人数及武器使用情况，二人连夜制定了攻城方案。李如松令蓟镇游击吴惟忠率领步兵当先，辽东副总兵查大受率骑兵居后，攻击北部要塞牡丹峰。中军杨元、右军张世爵领兵进攻七星门；左军李如柏、参将李芳春领兵进攻普通门。祖承训将明军乔装为朝鲜军麻痹日军，力攻城南芦门，主帅李如松督阵。刘子清战术设计是让明军主力进攻平壤的南、西、北三个方向，东面给日军留出一条退路，这叫围三缺一。

军令一下，士气高涨的明军将士无不以一当十，英勇无比，冲杀向前。明军火铳营和虎蹲炮也推进到城下实施抵近射击。李如松在前线督战时，坐骑被日军□□击中，当即换马再战。主将勇猛如此，令全体将士振奋不已。副将李如柏头盔中弹，也毫无惧色，兄弟二人英勇无比，指挥若定。祖承训率领的明军率先突破城南的芦门，接着其他城门也相继被明军攻占。

日军见大势已去，率领残兵退守城北风月楼。天黑后，日军各土堡内大队人马蜂拥而出，借夜色掩护向城南杀去。城南不远就是大同江，时值隆冬，十里宽的江面全部冰封，当日军先头骑兵部队迅速通过后，日军大队人马喜出望外，争先恐后过江，一时间江面上挤满人群。

一切都在刘子清的算计当中，这里早布下伏兵。明军火炮朝着江面突然开火，雨点般的炮弹落入日军人群里，江面的冰层被明军火炮炸开无数条口子，日军顿时乱作一团。加上马踏人踩，裂口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继而大面积崩塌，成群的日军掉进冰冷刺骨的江水中，连呼救都来不及就顺流冲到冰下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