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叔瑜
叔瑜躺在床上,想要好好发泄哭一场却发现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以往因为一点小事就崩溃,回到家以后偷偷哭的情况不复存在,她开始想,这对她来说也许不是小事。一般来说她只因为小事哭,这样既可以清洁眼睛同时又可以释放她隐藏在深处的情绪。可现在她发现自己从未摆脱过原生家庭带来的痛楚,每当触碰到这一点总会情绪上头。这样一来逃避放弃总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手机铃声响了好几遍,挂了又重新打来,叔瑜接起电话不耐烦地问:“谁?”
“很抱歉刚才吓到你了。可以听我说几句话吗?”柳卓英问。
“说吧。”叔瑜垮着脸说,外放通话把手机扔一旁,继续望着天花板发呆。其实陆女士生日宴会那天,她看到杨楚筠的那一瞬间,结合柳眉贞的表现她一下就猜到了自己可能是柳家外面的孩子,只是一直不愿意去细想。
说到原生家庭对她带来的伤害,很难展开来说,一来从外人眼里来看父母都对她很好,就连她自己也承认;二来她的整个童年和父母相处的时间不算多,但所有伤害都是间接传来的,很难细究究竟是父母的错还是奶奶、其他亲戚的错。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的生气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这确实是我们太想当然没有给你做好心理预设就直接来打扰你。或者我们可以先试着慢慢接触,你看行吗?”
“不行,我不需要任何亲人或是亲戚。”叔瑜说。
柳卓英那边认真听着,点点头说:“好,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也见过两次姑奶奶,应该可以相信我的话,她是个好相处的人。这不是工作,听到不喜欢的话你是可以走开的。而且我们家族的人除了逢年过节一般都不会聚在一起的,大家都不怎么见面。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嗯……她现在上了年纪了只是想让你平时陪陪她,然后她会把她的遗产留给你,可能有十个亿左右。她年轻的时候和我母亲是朋友,在我母亲怀我弟弟的时候害得她差点流产,可惜最后我妈还是没挺过来,在生完我弟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她一直很内疚且想念她,所以才执着地想把你接回家,为此她还决定搬回来住了。”
她听叔瑜没说话又继续说:“彦升跟我说了合同的事情,我想你的开销应该挺大的。不谈感情,这是一桩只赚不赔的买卖。你以后日常开销的账单直接寄我这里就行了。”
叔瑜瞬间来了精神,满脑子都是钱也不想感情的事情了,当然她也没丢掉理智,问道:“你要怎样证明你说的不是空口白话?”
“这……”柳卓英怔住一秒然后笑了笑,“好。这方我们会和律师确认好联系你的。改天见!”
答应以后有那么一瞬间叔瑜感觉自己后悔了,脑袋里回想着往事,数了一数以前从未被兑现的诺言,竟然没有人在意过向她许的诺言,也没有兑现过,不管大的还是小的。因此对于这件事她也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反而觉得里面可能有很多弯弯绕绕。她又由此确认自己讨厌迟到、喜欢明确的事情、说话模棱两可的缘故也是因为以前的一些经历。
正想得入迷一下子困意上来,她闭上眼脑袋得到一片宁静,只有一阵思考用脑过度放松时的酸爽感。还没来得及做梦,听到有人在不断地敲门,叔瑜迷迷糊糊打开门一看是孟束今,没说话又回去倒在床上继续睡觉。
眯了一会儿她突然睁开眼,意识到她房间里有一个男人,摇摇沉重的脑袋起身去看,果然外面客厅沙发上正坐着一个男人。她揉了揉太阳穴去吧台先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喝完□□并没有立刻起作用,还是有些困,不过她却不敢回去睡了。
她看了看时间过去沙发那边问:“你是在我手机上装了定位吗?”
孟束今打趣说:“那你放我进来不怕我杀了你吗?”
“或许那样我就发现我自己回去了。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叔瑜冷笑说,一边觉得孟束今的行为很奇怪,总是想去深究却也搞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懒得管他究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哼!”孟束今挑了一下眉毛说,“你确定你不是她的另外一个人格?”
“我还分得清记忆和记性这两组词的区别。你觉得是就是呗。反正说出去也没正常人信。”叔瑜说着顺势躺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一边走神望着窗外城市的风景。
孟束今解释说:“是你前台的同事告诉我你突然收拾了东西离开公司。那次给你送包的时候她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叔瑜咧了一下嘴没有说话,就这样坐在那儿想事情。她身上的西装外套睡觉也没有脱去整一身皱巴巴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看起来就一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突然间她想起来一些事情,怀疑起他的动机,试探问他:“所以呢?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孟束今点点头,问:“你的决定是?”
叔瑜后背惊出一身冷汗,眯着眼睛心想:果然,无利不往。一切行为又变得完全解释得通了,她甚至怀疑起孟束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