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不急。”王宗瑞指尖轻轻敲在腿上,意松神散道:“素问沈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次交流太过肤浅,今日王某特意备了名琴遗音,万籁悠悠,请沈小姐赐教。”
阮舒窈暗暗翻了个白眼,而且她也不会弹琴,“是不是只要我弹了,你就给解药?”
王宗瑞冰冷的目光深深凝视着她,脸上侵染一抹戏谑笑意,“只要你让我高兴,解药之事,简单。”
蒙眼男子双手松开琴弦,撑着案桌站起身来,微微颔首退至墙角。
阮舒窈沉眸望去,琴身雕花嵌玉,铭刻精整,漆色璀璨,非凡品所能企及。
她不懂音律,但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娓娓坐至琴前,试探着轻弹了几下,断断续续的琴声从指尖流出,短促低沉不成曲调。
感受到灼灼目光向她投来,琴音渐弱,指尖顿促愈发没了底气。
王宗瑞微漾的神情闪过一丝狐疑,转而微微扬起嘴角,仿是收获了某种意外之喜,抑着兴奋的声线,赞扬道:“沈小姐的琴艺,果然独树一帜。虽不成曲调,却散发着独特的情感,这种情感,在正好与我想要表达的意境相符。”
闻言,阮舒窈莫名有些反胃,满脸疑惑地觎向他,强压下不适感,讪讪道:“既然你对我的琴音如此赞赏,那解药呢?”
王宗瑞沧眸微怔,而立之年的他敛藏着一股邪戾暮气,桀然笑道:“小嘴这么能说,当真是引人入胜呢,既然你如此心急,便自行褪了衣裳与我□□腾精。”
惊晃虚蛰的感觉席卷而来,阮舒窈心跳重了几拍,咬紧唇瓣,火热的小脸好似被掐过的芙蕖,羞愤难捱。
她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拔出腰间匕首,毫无掩饰的动作显得拙劣又自不量力。
骤然一股真气如铁链般锁住阮舒窈,她霎时动弹不得。
王宗瑞单手运功,强劲的内力摧去阮舒窈头顶帷帽,瀑布般的长发飘散开来,阮舒窈急忙挡住脸颊,却与王宗瑞凌厉的目光撞个正着,他看上去丝毫也不惊讶,反是沾染一丝揶揄笑意。
阮舒窈掩下视线,迫使自己清醒冷静,方才王宗瑞释放出的那股真气,让她感到莫名熟悉,仿是陷入一张蛛网,紧紧缠绕着她,渐渐的那张蛛网越来越清晰,像袈裟。
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一张颠倒众生的俊脸,一空双手运功,霸道真气侧漏,云鼎峰众人勉强立得稳当。阮舒窈被震飞出去时,一空甩出袈裟缠住她的腰肢,同时飞身向她跃去。
纵然王宗瑞的内力没有一空醇厚,但他们使的是相近的功法。他们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阮舒窈诧然震住,没有人说过,王宗瑞竟然会武功啊!他明明是个闲散文官。
“吓到你了?”王宗瑞盯向她微微发颤的小手,抬步靠近,“不知为何,总感觉你很神秘。”
阮舒窈背脊发寒,竭力压制住恐惧,抬眸望去。
他饶有兴致的偏着脑袋,脖颈处露出一片醒目的淤青,应是被重力所击而致。
阮舒窈怵然心惊,立即联想到天鹏,倘若天鹏轻敌,在他这里怕是讨不到便宜。而天鹏失踪,必然也与他脱不了干系。霎时自懊又心疼,极度后悔让天鹏帮自己揍他,不觉间眸海泛起点点泪光。
王宗瑞望向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晦暗的眸光越发阴沉,沉步绕阮舒窈转了一圈,嘴角勾起邪戾笑意,猝然捏住她的手腕,“你不是急着要解药吗?不过是摘了帷帽而已,衣裳还未脱呢?”
阮舒窈想要挣脱,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连匕首也要握不住。
“你无耻。”
“哈哈哈,这就无耻了?下次与你阿姊一起来,姐夫不会冷落你的。”王宗瑞嘴角挂着谑笑,眸子里露出贪婪的精光,仿是准备享受她的惊恐与无助。
阮舒窈小脸煞白,强压下恶心,声音微颤:“放过我阿姊,你不过是想要一个沈府的人质在手上罢了,我比阿姊更听话。”
王宗瑞嘴角的笑意愈发放肆,“哈哈哈哈,有趣,我都有些动心了,所以,你是专程送上门来,让我怜爱?”
言语间的轻薄与讽刺,让阮舒窈感到羞愤,她知道这样的屈服会让王宗瑞变得更加恶劣,也更容易轻敌。
阮舒窈心跳急促,佯装关切的扯开话题,“王大人,你受伤了?”
王宗瑞眸中闪过一丝阴冷,捏住她的手掌松了松,语调刻意挑逗,“不影响与你寻欢。”
阮舒窈抽回手腕,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你为阿姊向天家求旨赐婚,如今却对我百般调戏,我虽不如阿姊,却也是沈府小姐,今日便死在你们王家,兄长定会为我讨公道。”说着回转匕首抵在自己颈项前。
王宗瑞微怔,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威胁。眼中闪过一丝冷漠,“你想如何?”
“向天家请旨,求娶沈家二小姐,成婚前,不许再骚扰沈府。”阮舒窈双腿抖筛子似得。
王宗瑞晦暗的眸光里掠过不屑,漫不经心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