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十八岁

景区的工作人员询问了地址。

过了一个多小时，小檀妈妈从一辆出租车里钻了出来。她见小檀穿了一身古装，瞪大了眼睛说：“好哇，你耍到风景区了，还拍了古风照，付钱了没有？”

“哎呀，妈，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我吗？”小檀积蓄的思念之情还未溢出便被实在的妈妈堵了回去。

“想什么想，不就几个小时没见吗？我还没说你呢，到底考得有多差，都躲到风景区了？”妈妈根本没察觉到小檀的异样。

“考什么试？我都多大了……”小檀差点笑出声。忽然她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自己十八岁的时候确实有过一次出逃经历，因为考试垫底。再联系刚才路人说的校园恋爱，小檀心里一惊：莫非自己重返十八岁了？

“你说考什么试？高中最后几个月了，你怎么样也要给我撑过去参加高考。”妈妈有些生气，又问道：“你该不会连这个月的月考都忘了吧？”

小檀迅速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说：“我怎么可能忘了呢？就是考得太差，没有进年级前两百名。”妈妈的话已经敲定了她的年龄，她现在是个临近毕业的高中生。难怪刚才的围观群众都是一副关心小女孩的表情，还那么热心。小檀懵圈了，莫非又出现了时空错乱？

妈妈笑着说：“以前都是进不了前三百名才不敢回家，现在提高要求了。有进步！”

小檀又是一脸懵，记忆中的自己成绩没这么烂呐！

“赶紧把衣服还回去，我们回家了。”妈妈催促道。

小檀只好谎称自己的衣服打湿了，是景区附近的剧组把戏服借给她的。

“还有这么良心的剧组？叫啥名字？等剧播出了，我去贡献收视率。”妈妈吃惊地问。

“‘皇后重返十八岁’。”小檀哭笑不得地继续瞎编。

妈妈在出租车上唠叨个没完，小檀一边听一边打量。妈妈和当年的容貌相差不大，能看到她平安无事，小檀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安慰——这是目前支撑她的唯一动力。

到了附近的商场，妈妈带小檀去买衣服。小檀一身古装虽然惹眼，但现在正流行汉服，所以也并没有让路人觉得怪异。妈妈在旁边接电话，导购阿姨热情地向小檀介绍着各式早春卫衣、毛衣。

小檀一眼瞥见一件淡粉色绣着红玫瑰的卫衣。她摸着上面带着绿叶的玫瑰，回忆起雪院里满院子的玫瑰，还有缠着她送玫瑰的城城。

导购阿姨热心推销道：“美女真是好眼光。这卫衣卖得只剩一件了。”

小檀问道：“只有这一件吗？”

阿姨说：“本来还有件白色大码的，刚刚被人买走了。”

小檀听说连忙扯下吊牌抱在怀里：“这件我要了。”

妈妈打完电话走过来，看到衣服皱眉道：“怎么像是情侣装？不行不行，换一件。”

小檀笑道：“我只买一件哪里是情侣装？而且我已经把吊牌摘下来了。”

妈妈无奈地说：“好吧好吧，赶紧去换上。上学不准穿。”

晚上，小檀躺在陌生又熟悉的床上，辗转反侧。无数个疑团在脑海里搅成一锅粥。自己怎么会变成十八岁的模样？城城在这里吗？镜心、十四还有于浩到底在哪里？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小檀便醒了。她摸着自己光滑的脸蛋，感慨地说：“年轻果然好。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早上还是元气满满的美少女。万幸这次是穿越到自己身上，再也不用对檀儿感到抱歉了。要是能找到城城和镜心她们就更好了。”

小檀洗漱完之后来到客厅吃早餐。妈妈惊喜地说：“今天这么自觉就起来了。果然‘知耻而后勇’啊！”

小檀倒了一杯牛奶，疑惑地问：“什么知耻后勇？”

妈妈反问道：“你不是因为考得不好，所以要早点去学校学习吗？”

小檀心想：我孩子都有了，怎么还会在乎那么点分数？但为了不触怒母亲大人，她只能顺嘴说道：“当然，不然我起这么早干嘛？”

吃过早餐，妈妈把小檀送到公交车站，眼看着她上了车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