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津岛治子微笑:“我会的,乱步先生。”
津岛治子从容地走出房间,当着一众武侦社社员的面将太宰治放的监听器扔进垃圾桶里。
他好像对这种恶作剧起了兴趣,一直乐此不疲地往她身上安监听器,一次比一次难找,好像在和她进行什么比赛一样。
津岛治子对此的观感就像是养了只爱撒娇的猫咪一样。
有点麻烦,但是因为太可爱了,没办法,就原谅他吧。
津岛治子向大家告别后,从容离开,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国木田独步不爽地开口:“我说,太宰,你不要总是往津岛小姐身上安监听器啊!”
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太宰治无所谓地开口:“有什么关系,她又不介意。”
国木田独步严肃地指出:“这是礼貌问题。”
太宰治反问:“你是觉得她很有礼貌?”
“……礼貌是自身的修养,不能因为他人的表现而改变。”
太宰治起身叹气,:“你这样不行啊国木田,看起来你还是不懂得。看来不得不教给教给你一件事情了,国木田……”
国木田面色一凛,拿出本子,众人嘴角抽搐。
太宰治颇为严肃:“当他人不礼貌的时候,你讲究礼貌礼貌反而是不礼貌的。”
国木田念念有词地认真做笔记,太宰治抓起风衣扬长而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详情问乱步先生就好。”
江户川乱步咽下零食:“不要太过分,照片就不用给我了。”
这算是两份提醒。
太宰治笑眯眯挥手:“那是当然!”
关门前,他对国木田独步说:“骗你的,笨蛋。”
留给侦探社一个愤怒的国木田。
看着愤怒跳脚的国木田,中岛敦犹豫着挠着头:“……其实我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啦。”
国木田因眼镜镜片反光而让人看不清神色他转头:“真的吗?”
众人事不关己地继续工作,徒留中岛敦满腔后悔。
“这种事情……”
一场辩论开始了。
另一边悠哉悠哉赶到书店的津岛治子满心期待地推门而入,进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书架间的帽子先生。
对方的侧脸棱角分明,纤长的眼睫像一只蝴蝶半掩着眼底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冷淡,但是看起来更加迷人了。
以情感为名的神秘磁场延缓了时间,减少了空间,光明如同流星划破她的冷静与理智,那个人站在林立的书架间,她却觉得他正站在她的心尖。
津岛治子捧着胸口,心脏在里面狂跳,仿佛胸膛是阻碍它奔向天使的束缚。
书店不能喧哗的规定根本不在她眼里。
她走过去,又像飘过去,最后好像飞奔起来,但事实上两人只有几步之遥。
她冲过去捧住她心心念念的手,隔着皮革手套感受不到温度却让她心乱神迷。
她面色绯红地看着对方因错愕而睁大的眼睛,清澈剔透,如同上好的蓝宝石,映着繁星与飞鸟。
此时,她在他的眼睛里。
这个认知让她体内的血液激动地在血管里涌动。
“这位先生,我对你一见钟情!”她大声说,“请和我交往吧!”
紧接着她就被拒绝了……
被人以极其羞辱的方式拒绝了……
前两天让她一见钟情、魂牵梦绕的帽子君,在正面收到她的表白后,面色瞬间惨白,瞳孔地震。
正当她疑惑地打算好好关切心上人的时候,对方捂着嘴,别过头,克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脸上露出像是日了狗,或者吃了屎,或者两者同时进行的精彩表情。
津岛治子差点当场窒息。
她觉得以她的阅历,这个表情的精彩程度也可以排上前三了……
在冲动的行动前,津岛治子也思考过这个问题——被陌生人表白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尴尬、窃喜、冷漠,还是莫名其妙?
津岛治子想象过许多反应,她知道自己大概率会被拒绝,毕竟这是礼貌疏离的日本,不是热情奔放的意大利。
事实上这正是她计划的一环。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当你觉得生活尽在你的掌控之中时,它总会猝不及防给你喂口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