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刻着母亲的痛苦。如果不是为了他,她也许早就远走高飞了吧,又何必困在那个牢笼里日复一日的枯萎至死。
他兴致寥寥的说:“再说吧。”
“那不行,”李锐游戏也不玩了,正色道:“好不容易把你给盼回来了,哥几个一块商量商量,必须办的热热闹闹。”
谢尧臣没再坚持。
封闭培训的第三天,余悲三十多个人被分成了四个团队,早上和上午进行军事化训练,下午和晚上是文化培训,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一点儿能偷懒的空都没有。
萧凤和徐敞被分到了第一组,蒋思齐在第四组,余悲、袁媛分在了二组,带他们的教官是参加过汶川地震救援的退伍军人严刚,一身迷彩服衬得整个人威武不屈。
余悲杵在太阳底下站军姿,感觉自己就像一根正在被滚水煮的面条,时机一到随时都能趴地上。
袁媛昨晚又追剧到凌晨三点,这会儿被猛烈的日头一晒,后背湿了一大片。
严教官整个队伍里走了一圈,走到她身边停住了,“这位学员,你没事吧?”
“报告教官,我……确实有点晕。”袁媛脚底一软,连忙伸手拽住旁边的余悲,余悲不妨,跟她一块瘫坐在地上,袁媛喘着气咳了几下,虚弱地说:“教官,能不能让同事带我回宿舍休息一下?”
严教官看着她汗湿的后背和脸庞,同意她俩暂时离队。
余悲搀扶着袁媛,一瘸一拐往集训大楼里走,她狐疑道:“你这,真不是装的?”
“装你妹,老娘真的热晕了。”袁媛靠在她的肩膀上,颤着声说:“好歹我也救了你,你说你非但不感恩,怎么还怀疑上我了呢?”
余悲忍着笑把她扶进大厅,袁媛瞅着大厅里的自动售货机,抱着余悲的胳膊道:“余啊,我想喝瓶雪碧,冰冰凉凉的,下火。”
“知道了。”好脾气的余悲给她买了瓶雪碧,给自己买了瓶橙汁。
俩人在宿舍里吹了会空调,突然宿舍门被人急迫的砰砰砰敲起来,吓了屋里两人一跳。
余悲开开门,见徐敞穿了件迷彩服,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你没事吧?怎么晕的?”
余悲摇着头说:“不是我,我没事。”
“真没事?”
“真的。”
“那就好,这个给你。”徐敞也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冰袋,还给她买了一堆零食,他一下子塞进余悲手里,着急忙慌的说:“我得赶紧归队,要不一会教官该骂人了。你注意身体啊。”
说完一溜烟跑了,余悲关上门,回来坐下,见袁媛正满脸暧昧的瞅着她,呵呵直乐:“你男朋友啊?”
余悲连忙否认。“不是。”
“他看上你了?”
余悲被她闹了个大红脸,“没有,我们一块入职的,只是比别人走得近一点。”
“不可能,他绝逼想睡你。”
“……大姐,你好歹也是个搞新闻的,能不能文明点。”
袁媛耸了耸肩,嘿嘿笑道:“装什么文明人,男女之间不就那么点事吗?睡了告诉我哈。”
“……”
周五下午,谢尧臣去见他父亲。
谢龙城创办的龙鼎集团是安城本地首屈一指的龙头企业。
三十多年前,他只不过是一个刚从安城大学毕业,就职于安城日报社的文艺男青年。
八十年代是文学和文艺的黄金年代,那时谢尧臣的母亲林音才二十一岁,给副刊投稿时与谢龙城结识,此后相知相爱走入婚姻。
此时父子俩面对面坐着,谢龙城看着这个风神俊秀的大儿子,难免回想起自己仗剑天涯的白衣书生岁月,目光里带着些许温情。
他泡了杯功夫茶,给谢尧臣倒了一杯,推到他跟前道:“我听说你回国后一直在盯着‘大千万象’那栋楼。”
谢尧臣接过壶,给他父亲也倒了一碗,神色坦然地说:“没错。那是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的地方,我不想看着别人糟蹋。”
谢龙城在高位久了,听不得这种逆耳的话。他皱着眉问:“谁在糟蹋?你在国外挣了几个钱就不把你老子放在眼里了?这是什么口气,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谢尧臣看着他怒发冲冠的父亲,语气平和的说:“我不想吵架。”
“谁要跟你吵?你就不会好好跟你老子说话,‘大千万象’是你妈妈留下的,自然是要归你。我说过一个不字吗?你就非得跟个刺猬似的什么话难听说什么!小安阿姨是外人吗?只是让她暂时打理而已!怎么就是糟蹋了?”
谢尧臣心想他父亲真是一点也不明白女人的心理,如果不是心里存着怨恨,二房什么产业不好挑,非要去挑一个跟她完全不搭的艺术机构,尤其这机构到了她手里又完全变成了个私人会所。
他还想说些什么,蓦然抬头却发现谢龙城背后的红木书柜里,还放着自己小时候跟他的一张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