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到要说什么的。”
“那就……”北接了话,“谢谢你能答应和我一起吃饭。”
他喝了一口柠檬水,中居便也灌下一大口啤酒。
“前辈在东京会待几天?”她问道。
“明天就回去了,”北说道,“这次就是回学校看望教授,给他送些新米,教授马上退休了。”
“我都不好意思回去见导师,”中居微微皱眉,“那时候教授开玩笑说我是个爱情比天大的浪漫主义者,还祝我幸福。”
她顿了顿又自嘲道,“结果都没机会让他来参加我的婚礼。”
“原来老师说的那个学生是你。”北轻声一笑,这笑容实在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真要说的话,他实际上是觉得那样的中居倒更像那个在台风天里护着试验田的人了,直率得有些可爱。
“我就知道我这么好的反面典型怎么可能在农学部没有姓名呢,”她又喝了一口啤酒,“反正都过去啦。”
“浪漫主义也没什么不好的。”北这样说着。
“虽然喜欢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但是我啊,摔过一次跟头就够了。”中居摇了摇头,手指不自觉地摸上那对钻石耳坠,这总能在关键时刻提醒她——或许眼前的人看起来有可能,但也请自己当做不可能。
那是来东京之后第一个只有自己一个人过的生日,方形切割的钻石价值不菲,当时还保留着一点潇洒的浪漫基因的中居几乎砸了全副身家下去,不过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常言道人只有痛过才有记性。
而她也发现比起离婚时的苦楚,看着存折余额归零更有实感,肉痛的感觉真的真实过了头。
两个人之后又聊了不少学校里的事情,中居讲到的毕业季的试验田笑话都相当有趣,仿佛是故意在冲淡那些暧昧不明的气氛。
成年人的关系经常表现为不必戳破的状态,北并不是个迟钝的人,他当然听出了中居是在拒绝,不过他听出来的另一层意思是她不是在拒绝他,她只是在拒绝一切可能性,这对于北信介来说倒不是什么坏消息。
至少证明了中居和他一样,都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她正在试图掩饰她的在意,而他在尝试着做出改变,比如在回到酒店时在line上给中居发消息。
“今天能见到你我很高兴,晚安。”
另一边刚在床上躺倒的中居看了一眼内容,原本已经清醒的大脑又退回了原先的混沌中,她自言自语道:“他不会是真的准备追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