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象环生
徐逸一个闪身,白书生措手不及,直直地撞向了地面,连带着掀翻了一整张木桌,使得桌上茶壶、粥碗尽数泼洒在了他的身上。
徐逸躲得远远的,表情极为嫌弃:“我就说,白兄,你是时候该换身衣裳了。”
***
余笙脸色逐渐变得青紫,眼前冒着雪花,艰难地呼吸着。
可她却从未挣扎,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还能撑一会……
贤书半跪在她身上,手上力度不减,兴奋异常:“你马上就能见到书生了,他马上就要赏赐我了,我就要功力大增了!”
外面忽地传来一阵重物倒地碎裂的嘈杂,二人皆是一愣,贤书抬头望去,祠堂大门紧闭,看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可他却仿佛长了千里眼,流露着诡异的光彩:“成功了,成功了!白公子要飞升了!”
绳索力度一松,余笙得以喘息,顾不得其他,硬生生从袖口抓着刀刃,扯出方才徐逸抱她视交予她的短刀,不顾手上鲜血,挥刀就冲着贤书的脖颈而去!
奈何她现在浑身没有力气,也仅仅只是划出了一个口子而已。
“啊!”
贤书猛地回神,捂住受伤的脖颈,余笙趁机翻身逃开,急促地喘着,双手举着短刀与他相对。
嘀嗒、嘀嗒。
贤书不怒反笑,视线如着了魔般欣赏着余笙布满血痕的双手:“你流了好多血。”
“心诚则灵,以童女之身祭拜石像,一定会很开心。”
相较于贤书精神不稳定的带来的恐惧,余笙更多是觉得恶心,她拖延着时间:“白娘子是不是你动手的。”
“她该死,”提及这个女人,贤书再度变得疯狂,大吼大叫道,“她脏了我的石像!”
“女子在你眼中就是个物品吗!”余笙怒道,“你自己一心读圣贤书,怎么不见你把自己洗干净放血送上去!”
“还好意思叫贤书,”她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圣贤书都化作石头到石像里了吧!”
“你说话怎能如此不讲礼数!”
贤书双眼布满血丝,狂怒着向余笙冲了过去。
***
白书生这一跤摔得不轻,好半天才爬起来,呆愣地看着徐逸:“你会功夫?”
徐逸耸耸肩:“你撞过来的时候在下只是恰好起身罢了,谁料到白兄你没刹住啊。”
白书生踉跄着向徐逸靠近,神情谦逊:“徐兄,我是真心想要同你交朋友的……”
“别怪在下心狠,借你学识一用!”
说着,他再一次举起出利刃,冲着徐逸的胸膛便刺了过来!
徐逸只一个侧身,白书生再度扑了个空。
三番两次失了手,白书生再也绷不住面上的和善,彻底同徐逸撕破了脸:“你挣扎什么?这庙里就我们四个人,你那夫人估计已经被贤书安排着去见书生了,我这是在帮你啊。”
他眼神极其无辜:“你难道不想快点和夫人团聚吗?”
徐逸神色逐渐变得阴冷狠厉,他咬紧后槽牙平息着怒气:“你可知张泥?”
提及白娘子,白书生眼中多了一丝柔情,“她一心一意为我祈福,我说了,等我考了功名便去娶她。”
只下一秒,他面部狰狞,脸上肌肉紧绷:“可她不检点!竟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她负了我!!!”
“她明明与我……却嫁给了姓庐的,她就是贪慕权贵,说什么在花楼卖艺不卖身,我看,早就为自己铺好路了!”
白书生喘着粗气:“你们夫妻甚是恩爱,可不能重蹈我的覆辙,我这就送你去见她,等见到了书生,你就能助我考取功名了,到时候美女佳人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徐逸冷眼对峙:“我只问你,张泥是不是你杀的。”
“是,那又怎么样,”白书生一字一顿,“她、该、死。”
徐逸耐心早已耗尽,越过尖刀直接拧住了他的手臂:“我当你是个正经上进的读书人,恐你误入歧途才与你周旋许久,不忍下手,你却是个这样的货色?”
手臂反拧,白书生疼得冷汗直流,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至于石像祈福,我劝你最好在心中为我夫人祈福,”他语气轻缓,在这放晴的白日露出一抹笑容,可眸子里却全是锋利的刀,“她若出了事,我就将你的胳膊拧断,再一片一片割下来,到时候,你怕是想读书也难了吧。”
懒得去看白书生早已被吓得灰白的脸色,徐逸冷冷唤道:“白平。”
白平早早接了摔杯之号埋伏于院外,闻言翻高墙跳下:“属下在。”
“理罪司司长现在到何处了。”
“启禀公子,昨夜接了您的消息,属下即刻去通知,司长不敢耽误早早就到了门外。”
徐逸目光紧紧盯着大门紧闭的石像祠堂,十指陷入皮肉,攥拳克制着情绪:“他可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