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
激烈了些,就不要告诉他们这是安神的方子,就说是馆主新调配的药方,有奇效。”
余笙垂下眼眸,“总不能因为战火连篇,就忘记了过年时鞭炮作响的快乐,烟花的绚丽总是会抵得过炮火的硝烟的。”
她眼捷轻颤,手轻轻抚上药材,嗅着特有的淡淡的药草香气。
她身为一名女子,不像郡主一般能上阵杀敌,用药材的香气,抚慰受伤的魂魄,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余姑娘!”
夜幕降临,白平疾驰而来,“公子请您去一趟,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待余笙赶到时,徐逸正站在王长司书房里,盯着架子上的书发着呆。
“为何不点灯?”
她走近瞧着:“发现什么了?”
“哦,习惯了,”徐逸回神笑笑,“若你觉得看不大清,我叫人点上灯。”
忆起在中渊书房时,徐逸似乎就不爱点蜡烛,余笙心中疑惑,但还是轻轻抚着他的手臂:“不必了。”
“不想做的事情,没必要为了我强行做。”
她看向书架上:“这是……”
书架上放着的,不是什么惊世名作,而是薄州的城防图。
缓缓展开此图,竟发现王长司在沙杨能够进犯的地方都打了叉子:“他这是何意,若一开始并不想让沙杨进犯,为何又在最后变了想法?”
“你看那边,”徐逸指了指装着墨笔的瓷罐,“翻了长司府的账目,这是冯掌事送他的。”
“账目上特意记着,是送,不是赏,”他神情复杂,“是他初拜到冯掌事门下时,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他示意余笙仔细瞧,轻轻转动了瓷罐的方向。
身后暗门应声打开。
里面是另一个书房的样式。
“这些信是……”
余笙拾起一封,竟是八年前的沙杨来信,“竟联系这么早。”
只是翻开一封封一件件,都不曾销毁,直到……五年前。
信件戛然而止于了五年前。
“剩下的,估计都在这灰里了。”徐逸冷眼看着燃尽的炭火盆。
王长司的近身侍卫忠心耿耿,在得知王长司死讯的那一刻便逃离了人群藏了起来,见事情再无反转之地,寻了机会便冲入了府门,要将这里残存的书信烧得干干净净,只可惜还是被早已埋伏在外的守卫军抓了个正着。
“你可有什么话要讲?”
侍卫被拖了上来,仍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若是不讲,本世子只能按叛国罪将你处以极刑,去陪你的主子了。”徐逸抽出剑来挑着他的下巴。
“臣只是知道,长司大人也是可怜人。”
侍卫面如死灰,目光已无生气:“若真要杀我与长司团聚,臣多谢世子成全。”
“我信王长司不是个吃里爬外,狼心狗肺的人物。”
余笙草草看完所有折子与信件,走了过来,蹲在侍卫面前,“他想要薄州变得好,对么?”
侍卫一愣:“你……相信他?”
“王长司行事已是板上钉钉,为他翻案想都别想,”余笙摇摇头,“但若你能将薄州这些年来的境遇一一告知,那他的尸体,或许就不用被随意丢到乱葬岗里去,逐渐腐烂,任由野兽撕咬。”
“这位清高了一辈子的长司,死后倒是这么一个落魄模样,真是可惜。”
徐逸接过话:“他行事恶劣,竟将沙杨引入主城,包括你,凡是与王长司扯上关系的下人侍从,若不出意外,都是要诛九族的。”
侍卫挣扎着:“他们不知情!”
“他们只是在府里讨一份生计,与这些没有关系!”
“长司大人说过,要放他们一条生路的!”
“长司大人?”
余笙冷笑,“他已经死了,就算不死,罪大恶极也是活不过去,怎么可能护得住你们?”
“他已经死了,可你们还活着,那些下人不想活吗,他们有家人,明明一问三不知,却要为自己的主子担上罪责,他们不可怜吗?”
放柔了语气,余笙循循善诱,“如今世子与郡主都在薄州,发往中渊的信可还没有动笔写,事情已成定局,可这其中的经过,中渊又怎会知晓?”
“你说他们不知晓,可在这府上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你又有何证据。”
“不为你自己,若你想死,我能立即成全你,”余笙看向抱着娃娃跪在一旁的下人们,“你总得为他们考虑吧。”
“求世子妃……放过他们。”
侍卫颓然跌坐,“他们是无辜的。”
“在我眼里,王长司……是这天下最好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