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迷失
跟她说了我住的宾馆。莹姐听了有些激动。
“那离我家也不算远。”
“嗯,莹姐,我有点事想当面跟你说,你有空么?我去找你去。”
“等一下……馒头,别闹,去找张妈妈去,妈妈在打电话。”
听着小馒头“不嘛不嘛”地跟妈妈撒娇,忽然对我要干什么模糊不清。我想对莹姐说什么?这个故事里,从人物关系来讲,我就是个路人甲,从身份地位上来说,我简直就是不识时务。这冒失的电话,难道是让我替我心爱的女孩挽救她和别人的爱情么?难道这种事即便让它顺其自然,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内疚嘛?
我赶紧客套地说了几句话,礼貌地挂了电话。
虽然有些自私,可也许这样,成全的人会很多。
没过多久,莹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强子,你在弄啥?电话咋挂了?”
“没什么,这不是到了北京了嘛,跟莹姐您打个招呼。你先忙你的。有空再联系。”
“你有事!今天工作日,学校也不是假期,你不好好在学校上课,来北京干啥?”
一个在商场打拼多年的女人的洞察力和智商,让我在掩饰和隐瞒的层面上有种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的感觉。
“你跟他来的?”莹姐问。“是跟朱春生他们谈投标的事?”
“嗯,好像是明天见面。”我觉得我没必要隐瞒什么。
“这个猪头,他到底想干什么。”莹姐自言自语着,继续说:“行了,强子,我知道了。等有空了我去找你。”
说完,她挂了电话。
我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事办的是对还是错。眼睛盯着电视里一个黑白脸谱的京剧武生,心里跟他出场的节奏一样,急急风似的打鼓。
也许,朱董他们筹划了很久的计划,就被我这一通电话给破坏了。
我站了起来,穿上了外套。我觉得自己需要出去走走,去拥抱着大都市的夜。让淫浸在夜色里的轻浮和躁动,预谋与阴险彻底把我熏染,用近墨者黑的模式稀释内心里那见不得人的邪魔。也许,那样自己能好受些。
夜幕深入,华灯夺目。斑驳陆离大街上,若不是日近寒时,肯定不只是车流在穿梭攒动。
冷并不是我走出宾馆的第一个感觉。望着这陌生城市的十字路口,很容易让人迷失,不只是方向,还有意识。
我左拐,进了一条小巷,只因不用过马路。
从巷子的宽度来看,这也算北京为数不多的几条商业步行街了。远处豪华高耸的大厦只有徒有虚表的显眼,这里才是这光怪陆离的都市的一抹亮色。一排排洗头房,按摩间,足疗店,它们卑处一隅,却精巧别致,以独有的温情向世人说着人性低俗的高雅。在这漆寒的夜里,它会给予每个人那种生存繁衍的温馨和动力。哪怕你的情绪生理期跌倒谷底。
女人们向我招手,我冲她们笑而不语,只顾前行。
本来想在这附近多转转,可没走多远就回来了,这跟北京这蜘蛛网状的交通没关系,我还不至于因为走丢而麻烦警察叔叔。主要是北京的夜风练就了一套色鬼的本事,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衣服与身体的缝隙和通道,迅速钻进去冲着你的皮肉开始耍流氓。
在这个风都可以不分男女地在人身上随便乱摸的城市,我看着宾馆里的接待小姐裸露的大长腿,心有不甘。于是,我又走出来,站在冰冷的夜里。
城市的夜里让月光黯淡无色,五彩斑斓的霓虹被生硬地楔进在这黑暗里,就像青楼里的敬业的窈窕淑女一样,在阴暗的色彩里展示着它自身最闪耀的时刻。而在这闪烁的光彩下,会不会也有属于我的乡巴佬式的艳遇呢?
我看到了街对面的一个咖啡厅,这是我觉得能够闪电猎艳最近的地方。于是,走了过去。
咖啡厅门脸小,门厅也不大。不过,红砖的内置风格还是独具特色。服务小姐问我喝什么,我随口说了句可乐。
她从头到脚对我进行了一番全方位的扫描,而且,是在眼皮都没抬起来的情况下。这打量人的功夫一看就是个世外高手。
最后,我端着一杯稀得接近透明的牛奶,沿着一个她手指的楼梯,上了二楼。
几个顾客从楼上走了下来,有男有女。我撤步到楼梯拐角,把路让开。然后拐上了二楼。
我找了个空位置坐下。这里宽敞很多,暖色光亮和小桌沙发格调,估计这让约炮成功率大幅度提高。人并不多,都是年轻人,杯来盏去,笑逐颜开。帅哥们殷勤,美女们羞涩。
忽然,我一个激灵。刚才楼梯里遇到的那些下楼的人里,一个黑色风衣波浪发女人的身影刺激着我的神经,这种感觉,似曾相似。我紧皱眉头回忆那眼神一瞥留下的她的背影,脑子里画着大大地问号,仿佛在西游记里看见了潘金莲一样。嘴里叨咕着:“怎么这么像。”
我赶紧搬到挨着落地窗的位置上。迎着屋内的灯光,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