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可以(B)
。”
“别这样说学长。你送给我的礼物,我还没有好好谢你。下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许茹诗:“什么礼物啊?方便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一下吗?”
“一张照片而已。”赵攀说道,“一张大学时候的择善。”
“挺有意思。”许茹诗压低声音问,“现在应该挺值钱的吧?毕竟学长你都得了国际大奖了。”
赵攀:“我觉得这张照片的意义很难用值不值钱来衡量。缘分真是很奇妙的东西,那时候我根本想不到,会和这张照片里的人发生交集。”赵攀说着起身,将照片从墙边拿起。
杜归远看了一眼,而后收回目光。
“拍得很漂亮。”许茹诗夸道,“不愧是专业的。”
“是因为人漂亮。”赵攀很会说话。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明天还有工作,我先告辞了。有时间再聚。”
从择善起身送他,许茹诗也站起来:“那我俩也走了。杜归远你怎么来的?”
“开车。”杜归远道,“我明天休假,不着急走,留下来帮从择善稍微收拾下厨房。”
从择善本想拒绝,但杜归远已经上手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你放到水池就好,我马上回来。”
从择善送完赵攀再回来时,杜归远正在洗碗。
“你放着吧。”
“马上洗完了,你待会擦一下桌面就好。”
“杜归远,今天,谢谢。”
“谢什么?帮你处理虫子吗?”
“嗯,还有本来是请你吃饭,到最后还是你自己做,自己做也还罢了,还得给这么些人做,做完还要打扫,一晚上什么都没干,净在厨房忙了。”
“我其实还挺高兴的。不管是做饭还是打扫。”杜归远洗好最后一个盘子,抽了张厨房纸擦手,“还有,我觉得他给你拍的照片,其实也不怎么样。所谓的意义也不过是后期的强行赋意。他在拍这张照片的时候,风景才是主角,并不是你。”
“我也不必是他取景框里的主角。”从择善道。
“那我呢?”杜归远问。“你会介意做我镜头里的主角吗?”
“什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文艺?”从择善是浪漫过敏星人。
“我是说,我正好也有一张你的照片。很早之前的。”
“有多早?高三?”从择善猜道,她并不记得杜归远是什么时候照的,上学时学校管得严,很少有学生光明正大拿着手机拍照。大家都是毕业的时候才急匆匆拍照留念的。
“高二下学期刚开学的时候。”杜归远说。
从择善略微惊讶,那时候他们俩才刚认识。
“在高二教学楼廊桥上拍的。你当时在大自习室学习,我正好路过。”杜归远老实交代道,“抱歉,没有征得你同意就偷拍了你,而且还留了这么久。”
“给我看看。”
“啊?”
“给我看看拍得怎么样,万一丑的话,你就给我删掉。”从择善对男人的拍照技术毫无信任。
杜归远结结巴巴道:“不、不至于吧。我觉得很好看,而且你放心,我从来没有给别人看过。”
“既然好看那你心虚什么。”从择善更不放心了,“把照片交出来。”
杜归远磨蹭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图册,在从择善的注视下翻找起来。因为年代久远,找起来并不容易,但杜归远专门建了个文件夹放从择善的照片。除了这张,还有一些别的,比如两个人在运动会上的合照。
“找到了。”杜归远低声道。
从择善闻言凑过来,但杜归远立时把手机举高,“我不会删的。”
“固执。”从择善骂,“给我拿来。”
“好吧。”杜归远交出手机。
映照在从择善眼里的,是她在杜归远眼中的样子——十七八岁,穿着实验高中的校服,面容略显稚嫩,正在专心致志地演算。晴朗的春夜,凛冬的寒意渐行渐远,自习室里通透明亮,俯在桌前的她怎么看都是很平凡的高中生模样,却因为杜归远的镜头聚焦在她身上而显得特别,甚至近乎灿烂夺目。
从择善发现这张照片不止有她,还要杜归远,只不过是在窗玻璃上的倒影。影子不太清晰,兴许杜归远都没有发现。现在的杜归远和当时举着手机拍照的杜归远一样,视线的焦点都在从择善身上。
“拍得还可以吧,可不可以不删?”杜归远问。
高中的时光恍然如昨日,往日种种,层层叠叠显现在从择善眼前。
“嗯,拍得可以。”从择善应声,而后略有遗憾地说,“不知道这道题算对了没有。”
“应该算对了。”杜归远答道,“我记得你算完对答案,然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