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靠近（一）

不好穿，也没法退。”

“衣服就能凑合了？”杜归远耍贫嘴道。

“什么叫凑合，你正长身体呢，买大了过些天也能穿。”两人说着走回十八班，杜归远给老妈拉开椅子，“你坐这听吧，我们学生在后头站着听。”

杜归远说完正准备往后排去，突然想起十六班七排的那个自然卷，随口问道：“妈，你刚跟人聊什么呢？”

“什么？”

“我说，刚刚在16班，你跟那个女生说什么呢？”

“嗨呀，我夸她呢。怎么那么会长，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自然卷，跟洋娃娃似的。”

“没了？”

“哦，你过来之前，我还朝她打听你呢。我问她，我们小远平时在班里怎么样，是不是总也不说话，闷声闷气的。”

杜归远微微皱眉，“你都把人给问懵了吧。”

“哪儿能呢，人家小姑娘可会说话了，说小远很好相处，大家都挺喜欢他的。”戴女士乐呵呵道，“估计他们班也有叫什么远的，小姑娘说得可利索了，哈哈哈，原来我跟她是聊岔了。”

开完家长会已经八点多了。不少家长还在讲台围着班主任聊，并不着急走。戴女士打了个哈欠，走出教室，问杜归远今晚想吃什么。

“妈请你吃好的。”

“不了妈，你赶紧回去补觉吧。让我爸给你做点夜宵，或者让他带你出去吃两口，我今天在学校吃过晚饭了。”

“你明天不是放一天假吗？”

“嗯，我这周不回去了，本来想回去带几件换洗衣服的，你都给我带来了。”

“妈好不容易在家，回去吧，妈明儿带你吃大餐。”

“妈，我又不是小孩，吃什么都无所谓。你该忙就去忙吧。”杜归远顿了顿，又道，“妈，你今天过来，我挺高兴的，比吃大餐高兴。”

“那你下次开家长会，妈还来。”

“成。但你下次要是还跑错教室，我可生气了啊。”

杜归远把老妈送到停车场，本想指挥老妈倒车，谁想戴女士单手转着方向盘就把车开出了停车位，而后扬长而去，临走不忘按了下喇叭，留下杜归远站那，抬着自己那抬了一半还没来得及指挥的手。

杜归远回去的时候路过十六班，无意识地往里看了一眼，七排那处现在没有人。杜归远收回目光，正要往前走，却听见身后好像有人在叫他。

“哎、那个、那个小远？你等等！”

杜归远转身，看见自然卷疾步朝他走过来。

“刚刚，十六班七排，走错教室的是你妈妈吗？”女生指了指教室，“应该是你吧，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嗯，是我。”杜归远点头，不知道她找自己做什么。

“你等等，你妈妈给你带的东西落我这了。”

女生说完转身进了教室，杜归远站在十六班外的走廊上，隔着窗看她走到位子上，从桌兜里掏出两袋什么东西。

女生拿着东西，穿过教室的座椅，径直走到杜归远在的窗边，刷地拉开窗户，将东西递了出来。

“喏。”

杜归远凝神细看，好像是两袋糖。上面写着日文，估计是老妈从日本带回来的，看图案像是咖啡糖。

杜归远伸手接过。

“我猜是阿姨走的太匆忙，不小心从袋子里掉出来的。”

杜归远恍然，“啊，这样，谢谢。”

“不用谢。”女生灿然一笑。

杜归远又把其中一袋糖递了回去，“谢你的。”

“不不不，”女生连连摆手拒绝，“我不吃我不吃。”

杜归远猜她是不好意思拿这么多，于是拆开袋子抓了一把，“几个糖而已，拿着吧。”

“那，我就拿两个。”

女生真的只从他手上拿走两颗。

杜归远见她这般，也没有再让，“我是十八班的，杜归远。”

“我叫从择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