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落网

咖啡厅的三人饭桌下。

手机的无声振动都被关掉。

宋延卿把披萨放进宋西面前餐盘里，瞧了眼，发现人在看手机，让她先好好吃饭。

宋西一本正经：班主任找，得回。

宋延卿：……行吧。

这谎能撒得脸不红心不跳，是因为这会班主任真在微信找她，让她作为学习委员，下午上课时帮忙统计作业上交情况。

她这边给完班主任应承。

下一秒，生怕宋延卿发现，手疾眼快给徐羡年信息，主语都直接省略。

宋西：去卫生间。

宋延卿自己也拎一块披萨吃，看到对面徐羡年在彼时拿起手机。

他看看对面，在看看旁边。

宋西已经放下手机，在吃披萨。

宋延卿：“……”

是他多心了。

徐羡年看到宋西单刀直入的四字。

徐羡年：嗯。

两人没有多余交流，却很有默契。

烤盘里最后剩下的那块披萨，是宋延卿特意给徐羡年留的。

宋延卿以恶劣的口吻让人吃。

徐羡年没吃，跟面前两人说抱歉，拿手机示意，有点事，得去回个电话。

宋延卿本就看他不舒服，摇头，让他赶紧走。

等他离开。

宋西看时间差不多了，也起身，说咖啡喝多了，要去卫生间。

宋延卿没怀疑，正当理由，放行。

小情侣成功在卫生间门口相会。

宋西把徐羡年拉到更隐蔽的地方，探头探脑，再次确认一遍周围无人。

小孩说：“咱俩这样好像偷情。”

男人把手机收进兜里，笑着问她：“挺好玩？”

宋西：“……”

哪好玩了。

心惊胆战死了。

这角落是男女卫生间相汇的最里端，狭□□仄，光线也不明朗，一般人经过这里，都不会太注意到。

宋西再次想到“偷情”这词，意图将其坐实，想抱他。

但心里有忌惮的，没抱。

徐羡年看出她意图，把人直接带过来。

两条小胳膊拎起来，人也稍往前，让她的手能够绕过后腰，抱上他。

宋西进到他怀里，脸贴上去，嗅着最近端他外衣的洗衣液芳香，还有独属于男人身上的好闻味道。

徐羡年：小孩。

不是喊她，而是评价她这行为是小孩。

宋西任由他说了。

她也承认，这会的她，就像个小孩。

两人就如此安静抱了会。

徐羡年看时间，再不回去，老人家应该会起疑。

宋西也惦记这个，主动从他怀里出来，可没放他离开。

徐羡年：“？”

宋西：“要不然咱俩跟外公交代吧。”

徐羡年不置可否。

宋西用那双眼无辜至极，表明理由：不忍心看他再被我们骗下去。

宋西：他都六十好几了……

宋西又道：趁他心脏承受能力还可以的时候，摊牌吧。

此情此景。

徐羡年想到自己拍摄的处女作。

他就像是其中恶贯满盈，手沾鲜血的犯罪分子，在被卧底警方规劝，已是穷途末路，是时候，回头是岸。

可，这小孩哪里是卧底警方。

明明是他的犯罪同伙。

宋西见他不出声，以为他不愿意。

不好的念头开始浮上心头。

她怕他，只是跟她玩玩。

所以上演反间计，也所以这会才缄默不语，这样到时候，才能丢她丢得毫无负担，无需进行任何的负责吧……

宋西情绪复杂地努了怒嘴，不安。

徐羡年把她下弯的嘴角往上提，“想什么呢。”

宋西不说话。

徐羡年却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没不愿意。”

宋西故意道：“明明就不愿意。”

徐羡年：“那是明明就，不是我。”

宋西被他逗笑了。

徐羡年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好了，咱一会进去就说。”

宋西觉得快，还没做好准备，“还是再等等吧。”

徐羡年没有意见，顺她心意：“行。”

于是，这句“再等等”反复出现。

这顿饭结束，两人还没投案自首。

三人一齐从咖啡厅出来，两人还没投案自首。

都要分道扬镳了，还是没有。

徐羡年觉得不逼这小孩一把，人永远做不好这准备，迈不出这一步。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