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个病
接下来的几天,静沅去了亲戚家,感受了一股喜洋洋的热闹,人们长期分离,能有这么个机会相聚,自然是倍加珍惜。
只是与静沅谈着谈着,难免会扯到终身大事上。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但一阵阵的狂轰滥炸还是让她有些疲于招架。
关键时候只好与云桥互相帮忙,才算躲过。假的始终是假的,我的真正的缘分到底在哪呢?
本来还打算去找好朋友小蓓去玩。可是她自从结婚后就常住婆家,去过她的小日子去了。于是两了打电话聊了半天,小蓓比静沅大几岁,去年告别单身,嫁到了另一个村里。她的声音充满幸福的味道,一直劝静沅快结婚,说结婚了就觉得安定下来了,有了自己的目标,看来人一结婚果然是心态会有大的变化,想当初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独身主义者,天哪,真神奇!
春节长假眨眼就过了,在家的自由放松的生活总是觉得过不够。明天就又要离家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静沅不由地感到一丝伤感。
这几天,卫淇也没有打来电话,还不错,否则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呢?
倒是在网上遇上了秦阳,和他聊了一会,秦阳现在去了夏威夷,正在海岛上享受阳光呢?真是潇洒至极。静沅妨不住地羡慕又嫉妒。说也奇怪,没想到会与秦阳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上天的安排不是随便就能猜到的。
今天晚上妈妈做了很多菜,年还没过,其实这段时间的食物本来就很丰盛了,但可怜天下父母心,儿行千里母担忧呀,可以看出来他们俩的表情都很伤感,但谁也不愿去提起,于是静沅就故意缓和气氛:“好多的菜,真是有福呀!”
“快吃吧,在外地,孤零零的一个人,妈又不能跟着你。”
“您放心,我争取尽快找人来照顾我。”
“是呀,我女儿什么时候让我们失望过,你就在家等咱女婿吧!”父亲也帮忙劝道。
“妈,你不相信你女儿的实力吧?天底下又不是就金鑫一个人,我就相信了,除了他我就找不下了。”静沅装得信心百倍。
晚饭的气氛还是略带一丝不快,毕竟要分离了。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李商隐写的是爱情,但亲情不是更长久吗?算了,明天还要走呢,静沅早早地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父亲就和静沅准备停当,打车去了火车站,站里密密麻麻地挤满了要远行的人和前来送别的家属朋友,多少人,为了生活背井离乡?多少人为了理想妻离子散呢?
想到这,静沅也不禁伤感起来,父亲非要去给他送行,她突然发现父亲的身影有点佝偻了,他也是已有六十的人了。朱自清的父亲大概也是这样的吧。她目送父亲远离,便含泪上了火车。
旅途是无聊又寂寞的。从窗外是绵绵山脉和一根根的电线杆,偶尔会有几只小鸟飞过,给死气沉沉的画面拉回一点生机。
静沅想起了金鑫,以前的旅途因为有他而变得不孤单,现在又因为他而变回了从前的孤寂。过去的就过去了,想也没用了,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我的真命天子一定就在身边,说不定马上就出现了呢!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稀奇,这时谁会来电话呢?
“你好!”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静沅礼貌地说。
“宁宁,是我。”电话里传来的居然是金鑫的声音,这不是在做梦吧。他怎么?
“是你,你怎么?”
“宁宁,我现在北京,临时回来开会的。”
“哦,这样呀!有事吗?”
“你过得怎样?”金鑫和静沅不知从何时就只留下问候的话语了。真像歌中唱的: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好呀,我在火车上,准备去上班。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宁宁,你父母身体好吗?我父母?”
“都很好,只是老了许多。”
“宁宁,我想你!”
静沅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句话有两年没听到了,有隔世的味道。
“我真得很想你,我以为前途和命运是我最想要的,可是当这些都握在手中时,发现我已错过最美好的东西。宁宁,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金鑫说得很动情。
静沅的脑子好像被人重重一击,这是金鑫说的话吗,怎么可能,当时他说自己如果能实现的理想,达到自己远大的目标,连生命都可以放弃的,现在他怎么会说这种话。在他的心中,到底什么是重要的呢?
“宁宁,对不起,和如月结婚后,我在英国进修了两年,终于拿到了自己理想的学位,过上了理想的生活。我现在在如月父亲的公司上班。位子很高,但心却空虚得很。我现在恨不得时间能倒回去,如果让我再选择,我决不会离你而去。宁宁,相信我。”
静沅心乱如麻,不知怎么回答,匆匆挂了电话。金鑫你到底想做什么呢?好不容易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你又想来做什么?静沅的心里又翻江倒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