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姜令漪水性极好，她能这么做，也是有十足的把握，她之前就很喜欢游泳，从小就爱，所以在水下，一般难不住她，若是这个黑衣人也会水的话，姜令漪也有把握同他搏上一搏，再怎么样，也比在船上同他对抗胜算要大。

姜令漪将他一起推下水后，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同他拼死对抗，谁知道这人落入水中之后就没了动静，姜令漪往后退的时候，这人连挣扎都没有一下，就往下沉了下去。

姜令漪有些懵，这人怎么回事，这就晕了？还是装的？

初春的水格外冰寒，姜令漪只是一会就觉得身体冻得发麻，她看了眼往下沉的那个人，有些犹豫，心中在努力做抗争。这人看起来真的不会水，若是就这样沉下去不管他了他必定会死，可就是这人抓的自己，冻死他也是活该，姜令漪实在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身体也已经冻得麻木了，她闭了闭眼，决定原路返回，不再管水里的那人。

毕竟各人有各人的命数。

姜令漪挥动手臂往岸上游去，转身的一瞬，姜令漪鬼使神差地转头看了一眼，本是随意的一瞥，却发现那个黑衣人的面罩已经脱落了，而原本的面罩下，有一张熟悉的脸。

姜令漪有些不可置信，不顾自己已经要呼吸不上，奋力向下游去，游到那人身边时，仔细一看，发现面前这个脸色发白的人，赫然是祁闻雪！

姜令漪眼前已经开始发晕了，这种情况下不允许她想太多，于是她拖着祁闻雪，奋力向上游去，好容易游到了岸边，姜令漪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眼前总算不发黑了，姜令漪才去看身旁的祁闻雪。

此刻的祁闻雪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长发散落贴在额角，浑身上下湿透了整个人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反应，像是已经没有呼吸了一样，姜令漪也顾不得去想什么劫持的事情了，只慌忙地给他做心肺复苏。

好在姜令漪喜欢游泳，关于溺水之人急救方面的知识也了解颇多，在她的努力下，祁闻雪总算是有了点反应，却只是动了动，吐出了几口水，人还是昏迷不醒。

姜令漪伸手去摸他的心跳，发现微弱的好像随时都快停止，她又去探祁闻雪的鼻息，果然，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计。

姜令漪不禁怀疑自己学的这些急救知识是不是根本没啥用，不过她没有放弃，而是深呼一口气，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

姜令漪正在努力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和以前的男朋友顶多拉拉小手，初吻什么的都还健在呢，没想到第一次还要贡献给一个可能要杀她的人，姜令漪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算了，医者眼里无性别，人命关天，管不了那么多了！

姜令漪已经憋好气，将头埋了下去，只是却没有等到预想中的触感，而是……

姜令漪一睁眼，就落入一双平静无博的眼眸中，那双眼虽然平静，但带着探究，让姜令漪瞬间无地自容。

刚才挡住她嘴的，居然是祁闻雪的手！他居然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姜令漪满脑子都是这两句话，一时间尬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尤其是对上祁闻雪这双如深渊般平静无无波又直击灵魂的眼，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偷亲人家被发现了一样，她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好逃离祁闻雪的审视。

也不知道古代人真不知道人工呼吸这个东西……

姜令漪恍然发觉自己还坐在别人腿上，连忙弹跳起身，一个站不稳，差点就跪在了他的重要部位上，殷尧也是吓了一跳，立马坐起身，方才平静无波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姜令漪尴尬地打哈哈：“哈哈哈，不小心，不小心。”

祁闻雪：“……”

姜令漪觉得自己再这样被祁闻雪看下去，就要被他看穿了，在他面前，自己怎么跟没穿底裤一样？姜令漪皱皱眉，站直了身子。

猛然想到什么，姜令漪正了正神色，故作镇定开口问：“质子殿下，我救你不止一两次了吧。”

祁闻雪愣了片刻，似乎是因为体弱加上落水，他轻咳了两声，看起来更加孱弱。

“正是，还没来得及感谢娘娘。”

姜令漪一时间也有些不确定了，她尽量让自己用平和的口吻开口：“所以今天是你把我绑来这的吗？”

殷尧闻言，愣了片刻，闭了闭眼，面上神情似是有些无奈。

“并非。”说罢，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确实以袖掩口，极力压抑这的，姜令漪见他越发苍白的脸色，也有些不忍心了，却还是不能因为这个就心软。

“那为何要在花灯节将我打晕，带到这里来？”

殷尧看起来似乎真的虚弱至极，风一吹就要倒了，却还是开口回答：“今日我回宫途中，我的侍女想去看花灯，我便同她去了，我们远远见到了你，本不想上去打扰，却偶然间发现不远处有一伙人鬼鬼祟祟跟着你们，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看见你被其中一个人绑走了。”

似乎是说的有些多，殷尧嗓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