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二)
“我想回去洗把脸。”庄梦说。
他点了点头,“那我去教室。”
两人各自分开,庄梦回到宿舍的时候,文英和唐招娣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上课。
她笑了笑,唐招娣却突然问她:“那是沈若初的父母吗?”
唐招娣这个语气有些质问的味道。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盯着唐招娣,笑着说:“只是我认识的一个姐姐,过来看我的。”
“你和沈若初在一起了。”唐招娣继续说。
庄梦笑不出来了,她冷冷看着面前一脸高傲的唐招娣,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英有些尴尬,在一边打着圆场,“赶紧走吧,在不在一起和咱们也没关系。”
唐招娣抱着书,推了推眼镜,冷笑道:“庄梦,就你也配。”
此话一出她终于明白了唐招娣的潜台词,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在这股无名火中燃烧的,是她一直一直小心翼翼守护的自尊。
庄梦是害怕的,为什么害怕她说不出来,脑袋里又想起了之前被鄢秦骑在身下的那种耻辱。颤抖着揪着自己的衣角,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她歪着头,不解道:“那你配?”
唐招娣不接话,从庄梦身边经过时特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语气没有任何温度,甚至颇为玩味,“是你主动勾引他的?”
勾引。又是这样的词汇。
庄梦都被气笑了。
“是又怎么样?”
唐招娣转过脸,眼神冰凉,嘴唇抿成刻薄的模样。
“你倒是有点手段。”说完转身就走。
庄梦洗了把脸,重新梳了头发,听着上课铃敲响,这才快速朝着教室跑。
一节晚自习都有些心不在焉。想了想,她悄悄抽出那个本子,轻轻的翻开,沈若初在安安静静写着试卷,并没有注意她。
她翻开新的一页,在上面认真写——
有一个人告诉我:
向前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崭新的。
我们在人世间孤军奋战,首先必须爱护自己。
你生来就是天上独一无二的朝阳,而非路边任人践踏的野草。
行而不缀,未来可期。迷途漫漫,终有一归。
我常常都在后悔,因为害怕自己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不对。
但偶尔回头会想,若是当时我做的是另外的一个决定,如今又是一副什么样子。
是不是走过的路就会不一样,遇见的人也会不一样。或者,连自己也会变得不一样。
但是我又会常常庆幸,在做下那个决定和选择之后,我有在认真地,努力地去沿着命运安排的路,好好的走下去。
如果一切都是命运交在我们手中的选择题,ABCD四个答案,我似乎永远都选不对。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错就错了,将错就错。
这条路上,命运总会让你遇见该遇见的人,看到总该盛开的花。
总不会一条路,全是黑夜。
即使是黑夜,抬头的话,应该还有那个月光在为你照路。
所以,我并不孤独。你也是。
默默收了笔,庄梦重头翻开,看着自己一笔一划的字迹,那些曾经的痛苦和挣扎似乎变轻了许多。
她依旧能感受,不过却没有当时写下文字时那种痛心和窒息感。
她不自觉看向坐在身边的沈若初,沈若初似有感应,转过头朝她这边看过来。
庄梦看他戴着眼镜一副傻憨憨的模样,忍不住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怎么了?”他比着唇形说。
“看你帅。”庄梦回。
沈若初就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白白的整齐的牙齿露出来,眼睛会小小的眯起,脸颊的线条更加柔和,透着一股孩子气的天真无邪。
“待会我要检查你的作业。”沈若初恢复成面无表情地模样,威胁她。
身后的周述尧传过来一张纸条,庄梦疑惑地打开,上面写着:你和沈若初是情侣?
情侣…这样的字眼,指相互吸引并相爱,在相爱期间约定永不分离。但她不知道为什么,隐隐觉得有些被冒犯。好像现在这两个字,已经被用得滥了,根本配不上它的释义。
她还是提笔回:不是。
沈若初之于她,根本不是情侣这样的关系——他是她在寒冷时的一簇温暖火堆,是她孤独痛苦时坚定不动摇的肩膀,是她跌倒时抓住的救命稻草,是她短暂黑暗人生中,照亮她这方天地的清冷月光…就算只是一点点,也足够让她觉得温暖。
周述尧继续把纸条推过来:那我们算朋友吗?
庄梦想都没有想,回复:当然,过去是,现在也是。
年少哪知情爱,只是在她曾经痛苦迷茫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