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古链(1)
了一遍,又把我榻下地毯上的香灰和杯盏碎屑也一并收拾干净,地上撤去脏毯子新换了新的毯子。
“陛下,您看这里还行吗?”钱缪带人做了一通,我看向门外,他们还没过来。
我点点头,左右看了看,从行动上的细致,倒叫钱缪等人看了宛如天方夜谭一般看到了新大陆,他们没想到,因为过来一个人,而且还是从牢狱里来的人要见我之前,我却十分紧张地叫他们把这里收拾妥当,所有一切明眼人都看出来我十分重视那个赵郎中。
“赵郎中?”等静下来之后,我转头问钱缪:“她现在叫什么名字?”
钱缪躬身低头地回敬道:“回陛下,赵郎中名叫赵妗。”
“赵妗.......”我在嘴里念叨几遍,流连地觉出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赵妗很想当初也有一个女人,名字里也带着“妗”字,那个人也是姚府里的女儿,姚萃和姚镇国公的大姐——姚妗。
“她........”我陷入回忆地沉问,忽地想起下一刻我该见到她的人了,连忙往自己身上看了眼,问钱缪:“你看朕身上有什么不妥吗?”我抻了抻胸前玄黑龙袍上的金丝绣纹龙,又打理了一遍褶皱的襟口。
钱缪微微一怔,眼睛快速地惊掉下巴地眨了两下,而后才想起我问的话,赶忙朝我身上轻轻打量一下,道:“陛下身上没有什么不妥........若您想换一件新衣服的话,恐怕得需要一些时间。”
“我身上脏了?”我眉头一皱,心道:真换一身常服的话,万一她来了,我见不到她,她见不到我后,万一她一个不耐等又想离开了怎么办?
钱缪赶忙一脸罪过的惶恐摇头:“陛下身上不脏,您这身正装还是昨日换过的。”
我点点头,心道:就先这样。
又想起她从牢里过来见我,我先比他们还慌地问:“她进了牢狱,是谁的主意?”
钱缪见我口气不愉,回道:“是皇后的主意。”见我脸色沉下去,钱缪连忙替皇后辩解道:“皇后娘娘这么做还有另一番别的意思。”
“她想什么意思?”我沉声依旧问。
“回陛下,您不知道,那赵郎中与姚镇国公和范统领牵扯不清,出宫的时候,姚镇国公和范统领一前一后护送赵郎中出宫,此事已经惊动了整个前朝后宫,是以皇后娘娘才想了不太聪明的折子,叫人先把赵郎中下牢狱,再细细盘问。”
钱缪的话刚落,殿外有人窸窣地踏进来,钱缪识趣地止住话地给身后过来的人让了一道。
来人是苏运,他这回老老实实地躬身垂首,身旁的太监双手奉上给我双龙玉佩。
“陛下。”苏运一字一句斟酌地说:“赵郎中带到。”
我的心立马雀跃地不知如何表态,坐也不是,动一下也不是,总之我哪哪都不知道把手往哪放,指间激动地颤抖着。
透过苏运和太监身后的缝隙,瞄到了一点她身上的素白,才瞄了一眼,我就立马慌心地回过头,手不由得往自己身上又是拉扯又是抻平,唯恐自己这个窘样在她面前失了仪态,又怕她看了感觉笑话。
“她........”我抑制住心内奔腾地激动,心跳怦怦地敲着我的心脏,隐忍心跳从心脏跳出来的冲动,问:“她在里面没.......没吃苦吗?”说着又忍不住往苏运和太监之间的缝隙偷看她的样子。
她在他们身后静静地站着,随后无声地双手举起与眉齐平,拱手地跪了下来,见到她身上素白窄袍衣裳下面染了一点灰土的脏,心里不由得紧了一下,猜测她在牢里是不是吃了苦头。
“没有。”苏运小心翼翼地回着,生怕我听到一个不好或他一个不察怠慢的态度惹怒了我,揣着小心地说道:“好在老里面有姚镇国公把持,皇后娘娘不敢对她动刑。”
姚萃她这个做皇后的........真是做的太过了,我至今不明白她罚她入狱到底为了什么!
“镇国公呢?”我又问,眼神想触及又不敢触碰到她狼狈的样子,怕她见到我的目光会无所适从,而我不舍她以臣的姿态对我卑微着。
“他候在外边,正等着陛下——”
苏运脸上才敢挂上丝丝笑意,我即刻生硬地打断道:“叫他出宫,没有朕的口谕,他以后别进宫来了!”
苏运和钱缪脸上错愕一瞬,只有我心里明白,姚風至此至终都在瞒着我,姚玉这些日子乔装打扮成郎中进到宫中为我诊治,而他却替她打掩护,对我只字未透露她的真实身份。
明明知道我有多渴望能有一天见到她,姚風就偏对我瞒下来,倒把她藏在了宫外,我甚至不知道他和她之间从什么时候开始重遇上的,我甚至无端怀疑姚玉从一开始逃出宫去,也是姚風的主意了。
“是.......”苏运悄悄对钱缪使了眼色,钱缪会意地退下去,去外头叫姚風出宫去了。
钱缪带人退出去之后,我才明朗地看到姚玉整个清瘦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