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求情

忙搀扶庸公公。

庸公公回神一看姚玉卑微地趴地上跪着，果然气消一小半，但他不解气地拿出拂尘打了姚玉后背一下道：“看你敢跟本总管叫板，回来我把你的事抖出给陛下听，看陛下杀不杀死你！”

姚玉眼神忽然抬一下，依稀地看到庸公公说这话时脖子都气粗了，她连忙垂下眼睑转了转，嘴上依旧不吭声。纵使心里有十句可以反驳庸公公，可人家是她顶头上司，不好再气他晕过去。他万一昏过去了，谁陪着她到君主跟前唱黑白脸的陪衬。她自己一个人就算舌灿莲花哄得君主放下屠刀，善于应变的机灵脑袋让君主无缘无故地放过眼前的折磨，没了庸公公在侧，她一个人真的应付不过来，没准还未到君主脚下，脑袋已经方得提前老年痴呆了，这离死就真的不远了。

“庸总管息怒，陛下那里还等着呢！”左右太监提醒庸公公。

庸公公这才扶正了自己的礼帽，眼睛目不转移地瞪着姚玉，似乎那剩半拉的气还未全消，此时听到两个徒弟的劝，他才吞下那场气，喝道：“起来！”

“是。”姚玉这才敢应声答应，等庸公公的脚不再踹过来，姚玉才敢慢悠悠地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庸公公黑脸一线。

“在陛下跟前我可不护着你！”他调了正常的音量道，忽然把脸朝姚玉脸上离近了，姚玉微微抬觑着庸公公凶神恶煞的表情：“我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别死在本总管手里！”他警告道。

姚玉听出他内里意思是让姚玉别指望在君主跟前，庸公公护着她，他跟从前还是一样，不断向君主给姚玉递刀片地折磨她。

“是。”姚玉特别肯定地给庸公公一颗定心丸。

庸公公见她反应不是他所想的，索性“哼”了一声道：“走！”甩起拂尘走在了前面，两个太监见庸公公走得稳，又担心姚玉掉队，分别跟在姚玉两边陪着到了钦安殿。

甫到钦安殿大门前，早听到了内里嬉笑的声音，以及靡靡之音，庸公公和姚玉都猜出君主在里面跟颜贵嫔在一块打情骂俏。庸公公忽然一脸恭敬严肃地弯腰走了进去，正好撞上后脚刚走上来的秦小仪。

庸公公眼尖眼尾早逮到了秦小仪的倩影，转身问好：“秦小仪万福。”讪笑之后又瞧见秦小仪的目光定格在他身后，庸公公微微刺目，原来秦小仪瞅着姚玉看呢。

“给我跪下！”他霎时扭身，气呼呼地指着姚玉：“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物！”一只脚又踹出去就被秦小仪不禁低声制止。

“庸总管不知余公公犯了什么错。”秦小仪不忍她的救命恩人被庸公公踹疼了，庸公公充满疑问地看秦小仪，秦小仪立马意识到自己在钦安殿，今日过来是侍奉君主的，连忙改口道：“庸总管教训一个侍奴本应当的，但他到底是曾经救过我的命......”说着她羞答答地低下头。

庸公公转而笑道：“奴才晓得，奴才晓得。秦小仪是个知恩图报的，可是他到底是个侍奴，做错事惩罚是应当的。”

秦小仪抬眸加紧瞅一眼姚玉的跪姿，对庸公公点头道：“望庸公公别罚他太厉害了——”

庸公公呵呵笑地打断道：“秦小仪可别当着陛下面疼他，他今日犯了好大的错，不得不罚！”

秦小仪无话可说，同情地看一眼后，就被庸公公笑着哄着请进钦安殿去了。

“陛下——”庸公公在里面高声地拜见，接着靡靡之音更响亮了，姚玉只听了开头，听不到庸公公对着君主的耳边告什么状，心里更加紧张不安地跪着等着凌迟归来。

好半天庸公公缩头缩脑地出来了，姚玉才敢抬头望庸公公脸色，没有惊恐也没惊吓，看样子反而是被君主敷衍地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