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侍卫
一大早天刚刚蒙亮,君主坐马车浩浩荡荡地往春洛郡出发了。
黑旭王朝一年有两次游猎,一个春猎,另一个便是秋猎。春猎在北方的春洛郡,那里四季凉爽如春;秋猎便在南方的银川,树林茂密,动物繁多,是最适合狩猎的地方。
帝王的马车缓缓前进,到了都城,百姓们纷纷驻足观光,见到帝王马车,他们纷纷下跪送行,好不热闹。
姚玉本来站在马车前端,庸公公在她前头走着,回头一面傲娇地俯视老百姓们伏地跪拜,一面不时扭头看自己身后的太监们有没有跟上,回头看几眼,发现姚玉走路越来越靠后,正要开口去叫姚玉的时候,马车金缎门帘忽然被人掀开,庸公公耳朵机灵,冷不丁地回头看到君主的头露出了窗口处,旁边还坐着娇艳华丽的郑夫人。
今日春猎,君主亲口要郑夫人陪侍,却让颜贵嫔坐小轿子随行,还有潘小仪和卫美人,只有秦嫔因为有身孕不方便出行,只能留在宫中由长孙皇后照顾。
“你身后怎么是这些人?”君主把头微微露出来,看了一眼庸公公身后,眉头立马不耐地皱起来,唬得那些太监都把头低下去,不让君主看到他们的脸,免得一怒之下他们小命都没了。
“余闲呢?”他冷清不快地问道。
庸公公唬得一面扭头看,好不容易找到姚玉娇小的身影,一面躬身拱手碎步跟着君主马车道:“回陛下,余闲在呢。”
君主把头又往后头看,零星看到那娇小的身影被前面一位太监高大身材的身形挡住了,立刻怒不可竭地道:“你把他给朕提溜过来!”
“哎哎,是。”庸公公慌忙答应着,抬脚往末尾揪起姚玉的领子往马车提赶过去,一面低声斥责道:“你好端端地走在前头,怎么往最后一排走呢!没看到陛下龙颜大怒吗?”
姚玉弯着腰,有点痛苦的脸色都变了,嘴唇也发干地苍白,手一直扶着腰,可怜巴巴地道:“庸总管行行好,麻烦您跟陛下好好说说话。”
庸公公顺着她的眼色往她身下瞟,看到她瘦小的身子,她的手扶着腰,走不稳,更别说站不稳了,走路蹒跚缓慢。
庸公公没好气地冲呛道:“活该,谁叫你昨日瞎帮人,帮人帮出了大事,遭殃的还不是你自己。”
姚玉听了只好羞赧道:“奴才知错了还不成吗?”
“那你好好跟陛下怎么说吧!”庸公公把她拽到了马车前,脸色忽然一变,讪笑地对马车窗口恭维道:“陛下,奴才把余闲带过来了。”见君主这才肯看了姚玉一眼,庸公公借机说道:“余闲腰上的伤还未好全,走路有点跟不上。”说着用胳臂肘捅了捅姚玉身上。
姚玉晓得庸公公的意思,她弯腰低头恭敬地道:“望陛下海涵,奴才尽力跟着陛下的马车,绝不会给这个队伍拖后腿,让陛下心烦。”她抬眸看一眼君主,岂料君主剑眉星目也看着她,摸不准他此时脾性是好是坏,姚玉赶忙把头低下去,看到自己的脚还小碎步地跟着马车轱辘走呢。
“太医来看过了吗?”他声音忽然一变,不再冷冰冰的,反而用温和的语气问道。
姚玉抬眸张口结舌地瞧着君主隽逸的脸庞,他的眼神也如他的口气一般变得柔和多了,羞得姚玉吃惊地把眼垂下去,感觉脸上有微微地温热。
“陛下问你话呢!”见姚玉脸上忽然红润,有些不好意思,庸公公以为她又开始惧怕回答君主的问话了,便催促她道。
姚玉被庸公公用手一催,走路差点踉跄,唬得庸公公慌忙解释道:“我可没用力呀!”他把无辜的脸慌乱地看向君主,欲哭无泪。
姚玉站稳了身子,继续走着道:“回陛下,太医过来看了,并无大碍。”顿一下,紧接着解释道:“可是腰伤不是一日才好的,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才好。”
君主瞅着她没说话,庸公公反倒不淡定道:“倒你这么说,是赖定陛下打你打重了——”庸公公忽然住嘴,连忙向君主认错道:“奴才多嘴,奴才自己掌嘴!”说罢他“啪啪”两下打自己嘴巴。
“你是嫌朕打重你了?”君主果然听信了庸公公的话,反问姚玉。
姚玉慌忙摇头如捣蒜,低声道:“奴才没这么想陛下,奴才也很想腰上的伤快点好起来,好伺候陛下出行。可是奴才自己就是不争气——”说着说着自己急得眼泪从眼角挤出来了。
“哎哟哟哟,你哭什么啊!”庸公公一拍大腿,拿眼不断明察秋毫地瞅几眼君主,君主只瞧姚玉挤眼泪,看样子并未深感不快,庸公公继续添把火道:“陛下又没把你怎么样,你倒先哭嗒嗒的。”
姚玉听了感觉自己挤眼泪也躲不过君主眼勾勾地盯着她看,她把嘴巴抽泣地一扁,带着哭腔道:“奴才只是对陛下感恩戴德,奴才感动地哭了,好不好?”她把脸一扭,向庸公公哭巴巴地道,好像方才惹她哭了的是庸公公作的。
君主本就听不得哭声,见姚玉扁着嘴滑稽的样子,他低垂下头嘴角一抽一抽的笑起来,竟无言以对她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