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尽脑汁
头,仍旧把头点着地毯上,额头抵着地毯上的毛痒痒柔柔地道:“回皇后的话,奴才再过一个月生辰就该17了。”
皇后哦了一声,君主不以为然地道:“她才17,比我小那么多,整整小4岁。”他抬头看皇后,哂笑道:“你非说他还是个孩子,我方才也这么想,谁料你这么一问,他竟然那么大了。”
皇后尴尬地撇撇嘴,道:“我说我瞅着他那张脸显小呢,原来年龄上已经成年了。”然后又问:“你在宫外可有娶妻?”
君主也跟着有兴趣地转向地下人,他同皇后一样对姚玉身世感到八卦上的兴趣。
姚玉回道:“奴才在外早已没了家,家中父母已经过世了,一直跟着游医混生活,最后不得已进宫想捞点饭吃。”
“听着也怪可怜的,看来不是被逼着进宫做了太监。”皇后有意地说给君主听,君主脸上有些奇特地瞅姚玉一眼,最后放弃地别开视线。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他淡淡地一说,肩膀上被皇后手剥下他的里衣,他也没拒绝。
“让臣妾伺候你宽衣吧。”见君主不反感,反而他自己站起来给她机会脱他里衣,皇后脸上瞬间逐颜乐开花了。
姚玉彻底松了口气道声是,却行退后几步,才敢站起来转身走。
“等等!”君主又及时叫住了她。
姚玉使劲点地挫脚站住,那一脚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定了,扭身惶恐地问:“陛下还有什么事吩咐奴才示下的?”
皇后都亲口说伺候他脱衣服了,他也答应了,这时候叫住她,又使什么坏心思了,别是又突发奇想让他侍立在旁,看着皇后和他怎么入眠吧?这事联想起来,那情景就够让姚玉难为情了。
“以后不许你打贞贵仪的主意,她是朕的人,就算她紧拉你的手,让朕瞧见了,朕照样把你手砍掉!”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却很严重。
姚玉就不明白了,明明是贞贵仪抓她手不放,她挣也挣不脱,怎么什么事都冤屈到她头上去了。
可惜君主才是后宫主人,他才是真正的王者,说什么就是什么,能把窦娥冤说成了有罪也不足为奇。
“是,奴才谨记陛下教诲。奴才告退。”说再多避重就轻的解释也无用,姚玉只能承受下来一个人担着。
刚退到大厅门口,里面皇后带着热情逐渐含情脉脉地道:“臣妾伺候你吧!”
另一个却冷漠地回道:“朕乏了,先睡了。”
最后皇后一声叹息地躺在了身侧,不用想,今夜这二人注定安安稳稳地睡过去,君主对皇后不似后宫妃嫔一样,对待皇后就像对待一瓶花似的可有可无,有心了就观赏一下,观赏完了就不关花瓶的事了,他还可以看下一个花瓶娇不娇,艳不艳,最终那些不太靓丽的花瓶却比华贵的花瓶更有看头的味道了。
出来时候,庸公公垂手侍立在外面,此时天空黯淡下来了,又下起毛毛细雨,让人心头都凉丝丝地发冷,现在他们才发觉自己身上还穿着夏天的衣服,六司执衣库针线局里赶着做两套秋冬服,直到十月底才赶出来。宫里太监宫女的新衣服通常比宫里主子们的衣服来得晚,帝后的秋冬袍早在九月份备置好了,然后才是郑夫人和贞贵仪的,位份低的内务府不一定往下派发,估计比宫女太监还来得更晚一点,直到下雪了,才只派发一件秋衣穿。位份低的娘子们只好自己省吃俭用,攒银子凑足了自己买针线自己做一件冬装。
姚玉一出来,毛毛细雨就往她脖子里钻,冷冰冰的凉意,她缩了缩脖子,回身把门关紧了,扭身再看庸公公,免不得躬身鞠一下,站在了他身侧。庸公公站在屋檐下最靠大门内,门缝里传来暖丝丝的,他挨着门缝里的余温可以去去身上凉意,姚玉站在离屋檐外的雨水近一点,不免灌了凉气冲上身,直打寒噤。
庸公公静静站着半天不言语,里面什么情形,他早听得清楚,左右姚玉自己脱了身,无从挑错,只站在那低头打盹。
姚玉心里惦记一件事,站立不安地颠着脚,回头看庸公公,他好像站着睡着了一样。
她左右看一眼,跟随他们的小太监已经到别的门上侍立了,离他们稍微远一点,她才肯放心地幽怨道:“庸总管你说我什么时候不当这个太监了?”
庸总管乍然听到她不当太监了,猛地睁开眼上下打量她道:“身上没少一块,也没多一块,好端端的说这丧气话干什么?”
姚玉看着天,嘴里的热气往上升腾道:“不知您看出来没有,先前送走邕王时,邕王最后一句话说得着实让我捏一把汗。”
“他说你什么了?”庸公公听到这里有点打起精神,道:“在桃花宴上,我也看出他对你有意思。”
“他对我有意思了不要紧,我左右拿陛下压住了他。”听到庸公公赞同地说她聪明,姚玉叹息地摇头道:“可怕的是他最后还说陛下对我有意思了。”说完看一眼庸公公,庸公公听了不以为然,想起在钦安殿她如实把邕王的话也说给了君主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