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一程?
姚風粗鄙的动作引起诸葛荀极大的怒火,她是他的棋子,在棋子可以利用的时候,她最好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姚風似乎不这么看她,他只把姚玉当成了仇人——因她的出身带给了姚氏一族满门抄斩的劫难。
他放下姚玉,站起来走到姚風跟前,而姚風怒不可揭地再次摸索腰间佩剑,她如此藐视他的主人,即便她没把他当成兄长看待,他可以忍一时的气,但她那么爱效忠朗坤殿的暴君,也不要与他们同行,这个妹妹他不要也罢!
“嘶拉”。
刀鞘里刚抽出一抹银光,诸葛荀抵身挨着姚風身侧,盯着姚風的目光回旋到他的目光中,他神色凛然,不容姚風有任何不甘,顺势抓握住姚風抽刀上的手柄,迫着使力把寒光按回刀鞘里。
“你别太过分了!”诸葛荀吐字清晰地犀利地刮在姚風耳边。
姚風微一怔愣,好一会儿才辨清过分的不该是他自己,而是诸葛荀,他倒想问问他的主人为何超出寻常地去关切眼前背叛他家族的人!
姚玉坐在地上起不来,后脑勺的疼稍微缓了一点,她晕乎地抬眸,恰好看到诸葛荀和姚風对峙。
这下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因她的存在,两个大男人竟然起内讧。
正合了姚玉的心思,走为上策,她才不关心两个死党绝交。
姚玉扶了扶脑袋,确定自己不会晕花,她曲起小腿上的膝盖,抵着地面,一只手撑在一根柱子上,使力爬着站起来。
忽然一股湿漉漉的异样感,麻得心里冷涔涔的,她深感不妙的同时又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固执从地上站起来。
正兀自羞得苍白小脸上生出淡淡的粉色,头皮上一热,眼神慌里慌张地到处乱飘,刹那飘到他们二人互相瞪着对方的眼睛,谁也不肯落势,又似乎等另一个人落下风时,这场对峙瞪眼才算释然。
姚玉管不了那些,弓着的身子一扳直,忍着姨妈来势汹涌地痛,脚下一点一点绕着柱子走。
“站住!”
“往哪走!”
姚玉趔趄脚下崴了一下,感到自己要摔下去,她转头抱住了柱子,稳住倾倒的身子。
侧脸贴着柱子,怯怯地朝他们看去。
他们停止了对峙,几乎异口同声地冲她叫,姚風咬牙恶生生地看姚玉。
而诸葛荀率先走上来,姚玉本能地把身子往后缩,诸葛荀直截了当走近她身前站定。
他炯炯明亮的眼睛毫不客气地锁定了她,姚玉心里突突的,不知他为何这般眼神盯着她一动不动,最起码眼神偏一下都不肯,就这么直灼灼地盯着她。
姚玉害怕地眼神发颤,刚垂下头,他的声音抓住她突突的心跳道:“哪里走?”语气亦是责备仿佛他不满她不辞而别。
“我没……”姚玉心虚地嘴上哆嗦,感到他的眼神看穿了她的心。
“我带你走一段!”他瞧着她垂头低眉,苍白小脸,双颊一点粉霞,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不似小女子故作姿态却胜似犹怜。
诸葛荀心中一阵恍惚,心口激起一丝麻酥,顺着她腻白的下巴,沿着她锁骨分明的脖颈旁,大片的红染得银丝帕子灼目绽开,蔓延而去。
他眉心紧紧一皱,懊恼自己光看她的容颜险些如痴,竟忘了她有伤在身。
握着她的胳臂,她却抬起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你!”一向尊贵惯了的诸葛荀见有人竟然避开他的触碰,一点情分都不留余地地不肯给他面子,唇上黯然抿紧。
忽然想起姚風骂她“敬酒不吃吃罚酒”很贴切。
“你受伤了。”这回他语气冰冷,一点关切的口吻全无,似充斥着咬牙地怨气,“你走不出去的!”
姚玉转而向一条又一条走廊望去,心道诸葛荀说得没错。
可是……她又低下头,不敢抬头看诸葛荀,而是煞有介事又扭捏地把手往身后背过去。
银灰色方帕又不留神从她手里哆嗦地飘落向地,姚玉没去注意,一头偏向拐角处,她固执地望着那个出口,恨不得飞出去,可是她的身子虚弱得如千斤重,脚下也跟灌了铅似的,挪不动步伐。
诸葛荀蹲下去,粗糙的手掌向方帕伸过去,眼神朝姚玉身上一溜,便在她手背靠腰下的地方定住了。她把手虚晃地在身下的下摆口一伸一探,他正好顺着她冻得通红的指间延向了她的裤子上,上面圆圆一点有深色透着古怪。
姚玉一身太监服颜色是暗沉的黑青色,但当红色渲染的时候,红色并不突出,而是更加深了黑青变为暗哑的黑色。
诸葛荀是将领出身,现在他虽当了禁军一职,不用出宫打仗,但很早之前他也曾上过战场,见过士兵身上的伤口与暗黑色的战袍上晕染成更暗哑的颜色,所以姚玉身后的颜色,他并不陌生。
那次在森林中,她哭闹地蹲在地上无可奈何的样子,诸葛荀一点都没忘过,反而这回看到她窘迫尴尬的样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