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
下这么做无异于自讨苦吃,对复国大业不利,同样姚風也不乐见殿下的做法,但他没有如容嬷嬷一样愤怒到极点,反而沉默地顺着殿下到冷宫里做守门侍卫,嘴里一再为殿下开脱:“这样也好,比在钦安殿里更安全隐秘一点。”
姚風却缄口不谈,只晃了晃手里的吃食,提醒容嬷嬷把目光放在他手里,道:“殿下交代我转告你,过几日,她又哪里不舒服了,务必给她熬一锅糖水喝。”
“啊?殿下怎么还惦记这些!她凭什么。”容嬷嬷忍不住惊讶地感到愠怒,心道:她到底什么身份,惹殿下这般关切她!她明明记得,殿下最爱的除了宫外的糟糠妻子姚萃,便是隐藏在后宫为殿下收取情报细作的高覃,听闻高覃成功上位,成了当今君主的胜贵嫔。
她什么身份!容嬷嬷一直以为姚玉的身份比她自身的身份还低,以为她不过是宫里的一名没名没分的宫女罢了。
“容妈妈。”姚風阴恻恻地拔高一声阻止她不要用瞧不起的质疑态度谈姚玉的身份,他受不了姚玉以姚氏将门幺女在别人眼里竟是那样不堪,可是殿下说过对于她姚氏的身份,为了她的安全,绝不能在冷宫里暴露她任何的身份。
“啊?”容嬷嬷一瞬间又捕捉到姚風难看至极的脸色,但他又很快恢复如常。
“容妈妈忘了接我手中的糖。”姚風抿紧嘴,开口提醒。
“啊,好。”容嬷嬷见他不容置疑的口气,她连忙接了下来,他忽然朝她身后流星大步地绕过去,忽闻他扭头时细微的声响。
“容妈妈你对她好一点,便是对殿下和.......我好。”他口气迟疑一下,等说出来他如释重负地扭回头,离开了这里。
容嬷嬷提着牛皮纸上的绳子,微叹一口气,殿下的话她不敢不听,慢慢往那方院子里走去,看到姚玉鼻子上围着一串槐花,一串一串的槐花吊在她的嘴上,手里动作勤快地刷恭桶。
姚玉转身,提了一壶温热的水往恭桶里倒上一点,然后转手又拿起浇花的喷壶喷在恭桶里壁上,很快传来一阵清香。
“你在做什么?”容嬷嬷皱眉,看着她刷恭桶程序复杂又古怪。
“刷恭桶啊!”姚玉放下浇壶,抬头看向院门口,容嬷嬷站在院外始终不肯走进来,手还有意无意地捻鼻口。
“你刷恭桶,至于用那么多水吗?还用热水!”见她身下刚要刷的恭桶里冒出了一点袅袅蒸气。
“哈,我在消毒。”姚玉无奈地笑道。
她本就有洁癖,见不得脏东西粘在恭桶壁上,还有令她作呕的馊味,她习惯用洁厕灵的方式刷恭桶,只是用冷水洗恭桶会滋生很多细菌,怎么说她学过医也干着研究院里的植物专家,不倾尽自己所学的知识用在日常物品上,那就太对不起她的博士身份了。
容嬷嬷可没时间研究她古怪的行为,欲要从身后拿出牛皮纸里包裹的吃食,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容嬷嬷不好啦!”听声音有大事发生。
“怎么了?”容嬷嬷连忙收回手里的提着的,扭头看一个女婢从不远处跑过来,来到她跟前气喘吁吁地用手顶着肚子弯腰,“敏丫头........敏丫头好像不对劲,兮儿姐姐去看她的时候,忽然咬了她手腕一口,嘴里说着糊话,但人是醒了,我们都看她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天爷!”容嬷嬷脸上惊慌极了,跟婢女跑了过去。
姚玉望着她们匆匆离去的地方,慢慢坐了下来,继续刷恭桶。
然而在听到婢女所描述敏丫头的状态,姚玉早就了然于胸,但容嬷嬷没找她帮忙,她也不费这个劲过去察看,先把手里的活干完。
接近傍晚,姚玉刷完最后一个恭桶,这回她干活利落又快,全因心里堵着一件事,待手里活全干完了,她心情也逐渐好起来,脑子里不快的事也慢慢在淡化。
她找了木盆,倒进壶里的水,拿出白瓷药罐,把碘伏也倒进热水中,然后洗了把手,又摘下鼻子上的槐花,收拾了脸上,身后有声音气喘吁吁的:“余.......余姑娘麻烦你........”
姚玉收拾停当了,撩了一把手巾擦手心手背,转头看到容嬷嬷喘着气,一手扶着院门口旁拱门边缘,弯下腰,一面喘着粗气,一面抬头往她背后的方向看来。
姚玉还在慢腾腾地擦手,看着她一句话没说,她反倒等不及了,三步并一大步地走上来,拽上她手腕往外走,又怕她惦记两日她们俩不愉快的事,容嬷嬷先声明道:“咱两的恩怨先放一边,待你看好敏丫头,以后我一定对你以礼相待,绝不为难你半分。”
她走得极快,不容姚玉脚下有半分停顿,一口气就把她带到了她的院子里。
容嬷嬷住处外边,聚集了三两个婢女,三两个婢女或站或坐在台阶上,看到容嬷嬷领着姚玉走过来,几个婢女吃惊地站起来,指着姚玉问容嬷嬷:“这就是嬷嬷说的会治好敏丫头疯病的哑巴?”
容嬷嬷忽然气急地冲她脸上啐一口沫,呛道:“什么疯病,什么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