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目张胆
问:“你有没有把握,暗卫射过来的箭里有没有毒?”
“毒?”诸葛荀眼眶里骤然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姚風及时出声问一句,语气十分沉重。
姚玉指着他肩膀,仰头看向姚風道:“我怀疑他这里不对劲,渗出来的血有点发黑,我怀疑他是不是中了箭毒了。”
“啊?”这回不只姚風吃了一惊,诸葛荀也跟着叫了一声。
“哎呀,要了我亲老命!”容嬷嬷从凳子上飞扑过来,姚風及时伸手拦住了。
“你说你到底能不能治吧?”姚風听了慌了神地对姚玉嘶吼起来,显然诸葛荀命悬一线,他也跟着焦头烂额。
“姚風不可!”诸葛荀抽出一口力气,瞪向姚風。
姚風随即垂下头,改了口吻镇定地问:“下一步你看着怎么做?”
姚玉看姚風目光里都是诸葛荀,便转向诸葛荀,他还有心情安慰她道:“没关系,我还扛得住。”
姚玉没搭理他这话,只说他肩头下的箭伤道:“我需要知道你中了什么毒,好做下一步理清你的毒。”她说完,起身拿起手术剪子,在他肩膀上“咔咔”剪掉了多余束缚他身上的衣料,转身问姚風:“我把他身上碍事的衣裳剪了,可还有多余的衣裳给他备着了吗?”
姚風看她动作利落飞快,想着她应该能治好他,默默地点下头。
姚玉想着找牵引绳要把箭头的毒吸出来,可是她手里没有牵引绳,只能用最古老的办法——拔出箭头,看准伤口流出黑浓浓的血,姚玉想也不想一头埋在他肩头里面,用嘴啜着浅吸一口血,缩了脖子立即吐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啊!”诸葛荀没想到她竟然自己给他伤口吸出毒素来,于心不忍地要推开她,对姚風道:“你来!”
姚玉哪里肯让给姚風,她说过为了救他活下去,势必要与时间赛跑,吸第一口毒素绝对不能停下来,她执着地占着他的肩膀下又吸出浅浅两口吐在了地上。
这样来来回回吸了十个回合,姚玉看到肉里的黑血逐渐变成了鲜红,她才直起腰来,里面一阵酸痛,但她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转到药箱面前,一眼捉到旁边的破碗拿了过来,把嘴里多余的血液全都吐了干净,然后用酒精漱了口,再喝几口水反复漱口。
“主上,你好点了吗?”姚風看着诸葛荀被吸出了毒素之后,黝黑一点白的双颊慢慢恢复了原有的肤色,又看到他额头挂着汗珠,气喘吁吁地躺在那里。
“你不该对着我吸毒,万一你有什么事——”诸葛荀喘着粗气说着,眼睛朝上追寻姚玉围在药箱周边繁忙。
姚玉拿了针线走过来,姚風及时让出位置,她就着炕沿坐了下来,想着诸葛荀方才声气,道:“若中途换个人给你吸毒,恐怕耽误了你绝佳治疗时间。”姚玉总是一副办事公办的态度看他。
“那你没事吧?”诸葛荀感动之余,伸手捂住了她手背上,感受她手背上传来细腻干练又柔软。
姚玉本来在治病上面不敢有丝毫马虎,神情不禁冷冰冰的,听到他关切问一句,姚玉摆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道:“我是郎中,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你也死不了。倒是你分得清你身上的毒素到底是哪一种吗?”姚風认真看他一眼,抽出手来,道:“你好好想想,我先给你缝合伤口。”她解开针和线对着他古铜色肩头下的一圈伤口周围皮肉上穿针引线地缝合,嘴里喃喃地道:“呆会还要给你打针。”
“打......打什么针?”姚風和诸葛荀异口同声地低头看她问。
姚玉手上缝线不停,嘴里道:“清毒素的针,好几种,有清除□□毒、鹤顶红但这两种毒素不足以致命,而你身上的毒素似乎也不是这两类,唯有蛇的毒素才让你命悬一线,奄奄一息。”
“应该是眼镜蛇。”姚風又及时出声说道。
诸葛荀和姚玉闻言都齐刷刷地仰头看向他。
诸葛荀道:“我想起来了,听闻国舅府上新进了两条天竺国进贡的眼镜蛇当礼物,养一段时间,趁长孙太后生辰时进献眼镜蛇表演一段。”说了一句,忽听有人冷冷哼笑几声,诸葛荀低头眼睛对着她清眸问:“你笑什么?”
“我笑国舅他们对你用心良苦,眼镜蛇的毒不是那么好取的,看来——”她倾身望进他的深眸里,轻声道:“他们绝对早就预料到有人夜晚到他们府上行刺。”
“你真聪慧,我果然没看错你!”诸葛荀也赞赏地回望她的目光,眼底深邃地穿透她的眼眸里。
姚玉忽感到他眼神里的变化,直达心坎上即刻一阵酥麻,脸上瞬间没来由地烫了一下,她想赶紧适时地向后挪一下,手背上忽然被粗粝的手心攫住,不让她离开他半步。
“不愧是我的女人!”他炯炯的目光卷着灼热盯着她,黝黑的面庞露出嘴里亮白的牙齿笑了。
他在明目张胆,对她画地为牢,显示自己占有欲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