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死
早上姚玉醒来,屋子骤然被阴沉笼罩,从窗台上,天色昏黑,乌云片片从天际压了下来,黑蒙蒙的。忽然一道闪电混着雷声滚过刺目的光芒,直刺得人眼睛痛了一下,一种恐惧的感觉延遍全身。
搁在被子上的手随着一声闷雷响微微颤了颤,姚玉坐在床上,背脊绷直,哆嗦着手掀开了被子。
很奇怪,本来对外头闷雷声响并不敏感的她,忽然听到之后,心里莫名颤抖地开始害怕了。
姚玉捂住了闷闷的胸口,心里七上八下地不知道为什么就心慌惧怕起来,她眉心皱了皱,以为自己是不是又胸腔痛的毛病,但她从未有过胸痛的毛病,她向来身体康健,很少生病,小灾小病也从未闹过。
今日不知怎的,心慌意乱,总觉得有什么事赖上了她,忐忑不安。
一道滚雷忽地爬过她的窗户上,姚玉吓了一跳,额头冷汗涔涔。
那道雷似乎故意往她那里扑过来要生吃了她似的。
她抬袖擦了把汗,下了脚踏,穿上了鞋子。
屋子里被阴沉的天色笼罩,姚玉只得摸到了梳妆台,开始给自己打理头发。
叩叩叩。
门外有人敲门,姚玉刚把一侧青丝拢了起来,侧头看门外头倒映一只卑微的影子。
“谁?”她清冷冷地问,柳眉微皱,显然这时候她不希望有人来找她。
“余姑娘........”外头那人声音混着天色阴沉密布的风声,小心翼翼地低声少不得讨好地叫一声。
“嗯?”姚玉再次扭头,看门外影子的身形,猜测地问:“是阿衡吗?”
“是是,是奴才。”滚雷过后,门外阿衡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姚玉梳完拢完另一侧青丝,并把诸葛荀送的黑檀簪子固定头顶一侧之后,起身打开了门。
阿衡弓着身子,怀里揣着一碗窝窝头,冲她开门露脸之际,绽开了鲜艳的笑容。
本来今日没什么特别的日子,天上阴云密布,可落在阿衡脸上仿佛有天大喜事似的。
“阿衡你.......”没事吧。
姚玉仔细打量他的笑脸,与昨日乱哄哄的形成鲜明反差,难道他昨日没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余姑娘,饿了吧?”他把怀里的捧了过来,到她跟前,一昧讨好地笑:“奴才亲自给你送来,怕你饿着。”
他好奇怪了,从前见了她都是寻常称呼,今日怎么一反常态,“奴才奴才”地恭维她。
“阿衡你不要这么客气,怪让人生疏的。”姚玉没接他的窝窝头,就盯着他脸上忽然片刻地滞下来,仿佛有种不习惯她这么为他着想的言语。
阿衡脸上停了一瞬,笑容僵了僵,眸子里讨好的意味马上就要垮下来,要真实地表现出来时又立马憋住了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嘴角用舔舐唇瓣掩盖抿紧的唇,似乎想到了什么后果就让他充满喜庆的脸即刻煞白了一下,又重新跃上了笑容。
“余.......姑娘。”他心里有话想跟她实说,可张了张嘴又笑着敷衍过去,直接把窝窝连碗一块塞到了姚玉怀里,然后又立刻撒手。
姚玉没想他这么快就收回了手,连忙抓住了怀里欲坠的碗,抬头待要问,阿衡已经扭头就走了。
“哎,哎!”你跑什么,阿衡。
姚玉追了出去,忽然天上“哗”地一声响,如镁光灯笼罩了过来,姚玉抬头,心里忍不住预感到不妙的劲头,总觉得这轻轻一声闷雷后面憋着大招来吓唬她呢!
再回头,寻阿衡的身影,他人已经猫腰往走廊另一头快步走到了太监院里,姚玉也跟着追过去,结果追到了一半,雷声“轰”地一声在她耳朵里炸响,姚玉吓了一跳,抬头恰好看到天上有道闪电呈倒地“Z”型地要劈开撕裂一小片天空。
姚玉再低头,阿衡的人已经消匿在太监院里了。
刚才那道吓得她闷一抬头的雷只是一个小插曲,不一样的是阿衡对她的态度,他的反应就跟天上的雷一样阴晴不定,让姚玉琢磨不出来他今日为何这般反常。
阿衡怎么了?
她在心里问了好多遍,但想起昨日情景,阿衡并不在场,只有邕亲王和印伦。
姚玉一捋昨天的事,找到了蹊跷,难不成昨日阿衡他们几个人并不在太监院里,那么直到等邕亲王带人徒劳无功走了之后,她的屋子是阿衡他们默默收拾干净的?
如此一来,阿衡是做了好事,那么今日他为何见到她就跟见了瘟神似的,胡乱打哈哈地掉头就走,一点与她寒暄的意思都没有。
不,她今天不能眼睁睁看着阿衡奇怪的反应就放任不理,她应该到太监院里,找到阿衡问个清楚,是不是他跟印伦一样受到宫里大人物威胁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了。
印伦反水一次就行了,阿衡不能再出卖她了,姚玉也不想阿衡受到威胁而情不得已地做出出卖她的事。
如果他真有困难,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