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富有正义感的人不在了

听到被害人的姓名，秦扬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赶往案发现场的车上打开手机，再次确认了通讯录中的“花渐泪”，上面有电话号码和地址。

果然没错。手机中输入的资料和此刻正在赶往的地方地址一样。这意味着并不是同名同姓的其他人。

那个老人被杀了吗？

“队长，怎么了？”坐在旁边的警员问。

“哦，没事。”秦扬把手机放回裤兜。

警员李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真可惜！我妈前天还在网上订购了他种的花。听说他是种花高手。他还开了微博，平时除了发布花的照片，还分享种花心得和经验，还有百万粉丝呢。”

“那真的很可惜。”

“七月的最后一天，我们可有的忙了，领导们又要紧张兮兮了。如果很快能破案，问题还不大，如果拖上很久，上面又要绷紧神经了。”

“对啊，下个月的假期又要泡汤。”

秦扬半开玩笑地说，没想到李超很严肃的回答：“是啊，一想到这件事，心情就跟沉重。”

一旦成立专案小组，警员们就得没日没夜的调查取证，如果是恶性事件，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将凶手绳之以法，给被害人家属交代。

来到命案现场，警员们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法医带着手套正在对尸体进行检查。

“这么晚才来。”副队长靳柯对秦扬他们说。

“我们在调查那个毒素泄露的那个案子，早上开会不是说了吗？”

“哦，结果怎么样？”

“已经有眉目了，那小子跑到邻市了。”

“是吗？那小子会飞啊，辛苦了。联系邻市同事协助调查，肯定很快就能抓住。”

秦扬点点头，说：“他杀吗？”

“对，被害人是独居老人。”

“谁第一时间发现的？”秦扬问靳柯。

靳柯抬了抬下巴。

秦扬定睛细看，发现一名年轻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年轻男子正是仲齐。他在发现花渐泪时，残存的理智告诉他第一时间报警。然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直到警察的到来，他始终呆若木鸡，几乎没有说一句话。

秦扬在他对面坐下，打量了一番后，轻声道：“能说话了吗？”

“嗯。”他点点头。

秦扬问了几个问题，他断断续续地答了话。或许是打击太大，记忆都很零碎，但总算离清了发现尸体的经过。

上午十一点五十分左右，仲齐打电话给被害人，问他还想吃点什么，一起带过来。被害人说要吃蓼花糖。他买到了之后就往秋山花府赶，下午两点三十分左右，发现了被害人的尸体。他在打完电话后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经常到被害人家里吗？”

“被害人……”

“就是你花伯伯，你经常来花渐泪先生家吗？”

“最近半个多月常过来。”

“是为了照顾他吗？”

“算是吧，我帮他打理微博和网店。”

“微博和网店？”

“花伯伯种花，花开的漂亮时，就会拍下照片保存。我之前告诉他。既然有这些照片，不如开个微博与大家分享。还有，为了帮他增加客源，我就帮他做了一个微信小程序卖花，隔天就过来帮他核一次订单。”

“他开始说太麻烦了，不想开，所以就由我代他开设、管理，没想到反响还不错。”仲齐似乎终于平静下来，开始侃侃而谈，但似乎再度感到难过，话尾有一些哽咽。

“现场有遭到破坏的痕迹，请问有没有发现什么？比如，保险箱等贵重物品。”

“花伯伯从来不用保险箱，但碗柜的抽屉都敞开着，柜子里的东西也都拿出来了。”

“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他摇了摇头。

秦扬皱了皱眉。

“他会随时锁门吗？”

仲齐皱起眉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经常忘记锁门，我提醒他好几次，请他注意安全，他总是不以为然，说他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街坊邻居都非常友好和熟悉，而且还说家里也没什么可偷的。”

住在同一个地方多年的老人经常有这种情况，因为至今为止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就过度相信以后也不会发生任何事情。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仲齐不假思索，“昨天。我昨天开车带他去机场送以前的战友，然后把他带回来。”

“当时，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并没有……”仲齐再度哽咽，他想起昨天他们在一起时是多么开心。花渐泪还在开他的玩笑：“下个月我们也开直播，你只要站在那，哪怕不说话，网友也会因为颜值买单。”

秦扬不忍心继续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