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代也不是普通修道者可及的。所以自古以来，妖帝的更迭除了偶尔有惊才崛起取而代之，大部分时间靠得都是……妖帝间的互相吞噬。”

“更别说，还有不听话的男子，无视族内戒律，私下委身给异族女子，甚至珠胎暗结。”荔枝垂下眼睛，甄繁只能看到阳光穿过叶片留在他脸上的阴影，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总是微微拖长的尾音带着几分空洞的妩媚。

他没有直说，但甄繁明白了。对于修道者来说，男子若献身于女子，他经脉血液中蕴藏的灵力也会在过程中一并奉上，使女子功力大涨；一旦女子有孕，她便能凭着与腹中孩子的血缘，将胎儿继承自其父的功法或者灵法直接融进自己的经脉。

受血缘影响，同样的功法一脉相亲，母亲的灵法又天然地对孩子具有压制能力。这就意味着女子的族人能够掌握男子族人的功法，男子的族人不仅没有受益，还会多一种灵法限制，一旦双方交战，男子的族人面对女子的族人时灵力将会大大降低。

“所以，你不仅想对异族动手，也想对……你的家人复仇？”甄繁缓缓说道。

“他也配算我的家人？”荔枝冷笑，“给我下药、把我送进清风馆的人叫蒙沐，是我亲哥。他靠出卖族人给跂踵蛇族交了投名状，用禁术洗经伐髓，强行灌了蛇族的灵法。”

“可惜，这样烈的手段，还是让那小子活下来了。”

甄繁闻言蹙眉，声音也沉了下来：“这么说，他入魔了？”

在异族缔亲的禁令出现前，妖界曾经试图用互相通婚的办法淡化血系，以期降低血脉的压制。但血脉过多冗杂后，不同的功法间开始出现排斥，直至紊乱。开始只是婴儿生下来就神智不全，后来甚至有妖道和凡人生出个天生的魔道，出生后大肆汲取界内一切灵气，搅得各界天翻地覆，最后还是神界出手才封印了这魔物。

自此，太虚九界间，仙、妖、精、怪、灵五界开始明令禁止异族通婚，更有血令，与外界结亲者将遭天罚。至于另外四界，神无私，魔无情，鬼不衍生，故无此限制；人则别具一格，本无自然相克之功法，却亲手给自己戴上了门楣的枷锁并甘之如饴，其严苛程度不亚于五界。

蒙沐靠秘法改灵，活下来且神智完好，那便只有入魔一种可能了。

甄繁感到头大，这她也打不过啊！

好在荔枝没有直接点头，不过他接下来的话也并没让甄繁好受：“他运气不错，但还没那么大能耐，现在只是个半妖半魔的污糟东西。后天修成的东西神界很难出手干预，所以我只能靠你。”

甄繁：……

什么叫只是半妖半魔啊？说得跟很好对付一样！

“要不你去读读他的心？看看他有什么弱点，我们也好下手。”

甄繁触发被动技能：没有方案的时候，先把锅甩出去。

荔枝看傻子似的看她：“他以前和我是同族，我这个技能对他没用的。”

懂了，在线对其隐身功能。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甄繁一摊手，“我的能力你也看见了，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居然让我帮你……”

她突然警觉起来，猛地站直了身子：“你不会还打算用拿我当垫脚石的方法吧？”她瞪着荔枝，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你敢拿我修炼我就把你做成海棠糕”以及痛扁他的三十三种方法。

荔枝笑了，他身上属于花妖的灵气绽放出来，涌现出极浓郁的香气。他皮肤细腻白皙，眼尾殷红上挑，水盈盈的眸子投向荔枝，带着妖术，惑人心神。

他凑近了些，双手攀上甄繁的脖子，附在她耳边，呵气如兰：“荔枝怎么忍心这样对待妻主……”

空气微微一凝，荔枝察觉到自己的灵气一空，随即，甄繁面无表情地用一根指头戳开了他。

甄繁：我当时一下就把他推开了，这是另外的价钱。

“相微，少跟我来这套。”甄繁拍拍他的脸。此人不知道哪根神经不正常，这么长时间了，每次一看她要发脾气就要立刻勾引她一下。对此，她虽然心如止水，怒意倒确实消了几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两人闹了一路，最后相微才说要借姚家的功法一用，并保证绝不会损伤姚家的利益。甄繁虽然基本没信，但也顺着他揭过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