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为何无心朝政？

太子似乎连跟我多对视一秒都感到不屑，跟我对视了一会儿，便淡淡地转移视线到舞女们身上，悠然自得地欣赏起舞女们的舞姿来了，只剩下我被憋得一肚子气。

皓王妃见我没有回应她，没有再继续说长和公主了。

我觉得委屈，但自知自己是鸡蛋，太子是石头，我是不可能硬碰硬的，不过知己知彼还是可以的。

“太子呢？听说最近太子与皓王不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低声问皓王妃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皓王妃突然疑惑地转头看着我，似乎我问了一个很蠢的话题。

“我真不知道。”我无辜地回答道。

皓王妃又叹了一口气，似乎我的信息量与她想象中的相差甚远，不过她还是耐心回答我道：“太子虽贵为太子，但是圣上更看重皓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这个同叔曾经跟我说过，只是那时候我当做八卦听了就算，也没放在心上，而且我知道得也不多，索性摇摇头装无知了。

“当时圣上要立太子，皓王却无心朝政，尽管看重皓王才干，但当时皓王明显不是最好的选择，因此圣上才封了当今太子。最近这段时间，太子愈来愈横行无忌，宁杀错不放过的做事风格让人心惶惶，皓王才有了与之争都之心。话说回来，妹妹家张府不也正是受害者吗？”

我垂下眼眸，轻轻点头。

“既然大家都不待见太子，难道圣上看不到吗？为何还让太子任性妄为？”我越想越愤怒。

“那是因为，太子这段时间已经拉拢了无数势力，比如裕亲王，又比如睿将军，太子妃就是睿将军之女，睿将军在塞外抛头颅洒热血，屡立战功，是东离的常胜将军，与睿将军成为姻亲本就是立太子以后的事情，如果现在圣上另立太子，那不是寒了将军的心吗？”

“当初皓王到底为何无心朝政呢？”照这样看，如果皓王当初被立为太子，那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皓王妃察觉出我不甘的情绪，忙安抚我道：“皓王也是有他的难处的，当时......”

皓王妃没有说完，裕亲王突然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的举动让全场安静了下来，皓王妃也无法再说下去了。

裕亲王恭敬地走到圣上跟前，举起酒杯说道：“臣弟祝圣上新年吉祥、万福金安，臣弟特意从南边玉井命人送来红玉福牌，寓意圣上福星高照、福寿双全！”

裕亲王的侍从展出一块刻有“福”字浮雕的红玉牌，红玉色泽圆润无暇，一眼看去就是好玉。

圣上高兴得哈哈大笑了两声，能看出来他很满意自己弟弟的礼物。

“德才，”圣上唤自己的贴身太监，德才公公马上挥挥手，侍从们呈上一座白色镶金摆设，形如龙骨，蜿蜒向上而立，“裕亲王的贺礼有心，朕赏裕亲王镶金鲛骨一座回礼。”

“谢圣上圣恩！”裕亲王跪下行了个大礼答谢。

裕亲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以后，便轮到太子，就这样，众人依序向圣上说祝词，送贺礼，而圣上也给每人回礼，但此后的回礼，都没有那鲛骨贵重了。

看来，圣上的确很重视自己的弟弟。

今晚是要等到子时的，因此众人送完礼以后，节目仍然一个接一个，或许是酒精的关系，互相聊天祝贺的声音越来越大，但在圣上面前，大家仍然保持克制，仅仅微醺而已。

我让皓王妃继续她的话题，解释皓王为何无心朝政。

皓王妃皱了皱眉，说道：“我可以跟你说，你也不要刻意在皓王面前提起，他不喜欢说起这件事情。”

我点头答应。

“那时候，从小照顾皓王的嬷嬷去世了，是被圣上赐死的。”

我愣住了。

皓王妃接着说道：“没有人知道嬷嬷被赐死的具体原因，只是自那以后，皓王便从一个年轻有志的少年慢慢颓废，整日流连山水和酒楼，再也无心政事。”

这个故事很短，但越短的故事，便让人想要知道更多，只是当我想跟皓王妃探讨更多的时候，皓王妃明确拒绝了：“我知道的都已经跟你说了，关于此事坊间传闻有很多，但说那些都是没有意义的。如果皓王不想说，一定有他的理由。”

皓王妃说得有理，我便也无从再说下去。

接近子时的时候，表演的节目也不仅仅是跳舞了，出现了越来越多种类的演出，比如民间新奇的杂技、舞女与歌者同台、甚至有西域来的魔术，我也是第一次在古代见到外国人。林林种种的节目和热闹的氛围，让我想起了我们在现代的“春晚”。

想不到春晚也是个古今流传的习俗。

时间差不多了，圣上带着众人走出大殿，众人在大殿门前以圣上为中心一字排开。大殿前沿阶而下，是一大片空地，此时空地上已经设好烟火与鞭炮，子时更鼓敲响，太监们点燃鞭炮烟火，顿时，爆破声一片——鞭炮在地上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