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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记，这符只能护一人周全，切勿离身。”

客栈内，一男子手持黄符，感恩戴德离开。

杨一啜茶不止，这一杯茶，她已喝了半晌。

男子刚走，又一男子轻笑落座，眼尾红痕若隐若现。

“那个薄情郎有什么可救的，他卖妻娶妾，逼得恩妻自裁而死，现被妻子怨鬼缠身，那是他该死，你又何必救他？”

杨一放下茶盏:“斩妖除魔乃我辈之志，遇怨鬼当度化之，岂能袖手旁观？”

男子手指缓缓搭上她的指尖，可怜又诱惑:“那道长也要斩我这个妖，除我我这个魔吗？还是，以身渡我呢？”

杨一慢慢抽回手指:“仙君又何必为难于我？三清观掌教嫡传弟子不得嫁娶，何况人妖殊途，这是古往今来的规矩。仙君，还请三思。”

洛丹道:“那不过是过时又不合理的破规矩，小道长，就连你们清虚真人也未必能奈我何，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帮你把这个规矩改了。”

“师训不可违背，仙君若再出此言，休怪我无礼了。”

“啧。”

勾搭不成，洛丹叹气:“小道长，这破店也只有你呆得住了，我可不奉陪了。”

说罢化作一股烟遁去。

……

夜晚降临，男子瑟瑟发抖，护住身后一大一小。

“英娘是我不对，可凤琴和志儿是无辜的，你放过他们，我跟你走！”

将系在脖上的黄符摘下交给女子，男子深吸口气，一步踏前:“若杀了我能平息你的怨气，我愿意死在你的手中。”

黑雾猛扑过来，缠住男子，顿时一阵惨叫。吓得女人和小孩儿惊叫连连。

黑雾飘起，男子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失去气息。

女子恸哭，将黄符扔给孩子扑到男子尸首上。黑雾在其头顶盘旋，忽冲她飞去。

一道金光将黑雾打散，顿时凄有女人凄嚎，好不容易黑雾重新凝聚，一道灰影落地。

那人正是杨一。

杨一道:“英娘，你丈夫已死，为何还要对其他人痛下杀手？”

黑雾道:“如果不是他们，我丈夫与我怎会走到今天？”

杨一道:“那是你丈夫左右欺瞒，嫁你丈夫之前，凤琴对你之事一无所知。她已独自带一个孩子守寡多年，如今嫁人不久再次丧夫，她那孩儿也又一次失了爹，与你生前相比又好的到哪里去？同是可怜之人，何必苦苦相逼？”

“……”黑雾原地打转，不久化作一个眼珠崩裂、断了半截脖子的、满身血污的女人，那女人强扯僵硬嘴角，朝杨一跪下:“仙姑，妾身知错。”

送鬼投胎不是难事，难的是身后事，丈夫一死，男人的族人便带人收回宅地。凤琴母子无处可去，蹲在门口哭泣。对此杨一也没有办法，她身上钱财不多，又不能将人带回三清观，只能唏嘘。

“别哭，你若想带你儿子活命，就拿着这缕毛向西而去，到了狐仙镇，自有人保你母子后半生衣食无忧。”杨一道。

待那母子千恩万谢离开，“杨一”摇身一变化作洛丹。

狐狸眼眨巴眨巴，转身摆出潇洒模样:“不必言谢。”

杨一笑道:“可我还是要替他们母子二人谢谢你。”

洛丹道:“你要谢，就答应我的请求，随我回狐仙镇，做我的仙君夫人。”

杨一敛笑:“仙君，小道有一言相劝。”

“说来听听。”

“你本是大妖，若继续留在狐仙镇安心修炼，积攒功德，位列仙班指日可待。如此跟随于我，于你修行未必有益。”

洛丹大受感动:“原来小道长还担心我的前途。可小道长多虑了，我在狐仙镇修行数百年，修为增进愈来愈慢，仅靠那点香火不足以令我修为更进一步，我早已打算离开那里。”

洛丹化为巴掌大的狐狸，艳红的皮毛油光水滑，整只狐狸灵气逼人，小步跑到杨一脚边，竖起身子两爪扒在杨一腿上，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又嗅:“小道长，你身上好闻得紧，你不知道么？”

“男女结为夫妻，阴阳调和始为一，再生万物。雄为阳，雌为阴，小道长可知你身上的元阴之气比之常人多出百倍不止。若能与你结合，常人可延年益寿，而于我们这些修炼者而言，实乃大补。”

小狐狸曲膝一跳，蹦到杨一肩上趴下，尾巴勾住她脖子，喜滋滋道:“小道长，我说了实话，你不要多想，我还是爱得很，你就容我在你身边修炼，可比在狐仙镇快得多。当然，你愿意与我共赴花烛、成鱼水之欢，某必焚香沐浴、扫榻而迎。”

这狐狸不老实，居然还舔了她的耳朵一口。

杨一揪着他的尾巴将他倒拎，刚要丢，狐狸急得弯腰抱住她的手，讨好她:“小道长，就当你行善积德，留我在身边，我只蹭蹭你的元阴之气，绝不再戏弄你。”

那狐狸眼泪眼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