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镇
几人看着手里唯一一个保存完整的红盘子,面面相觑。
原本就渺茫的生存机会又小了一些。
集体沉默。
过了一会儿,瑶瑶道:“不如我们抓阄吧,谁够幸运,盘子就是谁的。”
没人表示反对,抓阄算是最公平的办法了。
纯看脸。
瑶瑶从卧室扯了八张白纸,分别写下数字,交给众人一一检查。
“红盘子的代号是1,其余都是0。既然是我做的阄,为确保公平,你们先抓,我最后。”
攅好的色纸球被一一拿走。
轻到没有重量的纸球,此刻却如同千钧重担。
包宽兴奋地大叫:“我是1,我是1!”
突然觉得这句话有歧义,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抓的纸球里写的数字是1。”
他打开纸球,里面写着“1”。
其他人不死心地打开自己的纸球,随即脸上出现了绝望的表情。
除了梅仙韵。
对她来说,红盘子,绿盘子还是黄盘子,都无所谓。
反正那恶心人的大蟑螂,她是一定要干掉的。
梅仙韵伸了伸懒腰:“我去睡一会儿。”
情侣女颤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睡觉!”
她扯过自己的纸球,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瑶瑶:“你在写什么?”
情侣女:“遗书。”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在掠食秀里,就算留下遗书也没用。
那些白纸会和垃圾一样被节目组清扫干净,然后被垃圾车搅碎,永远尘封在厚重的废土沙漠里。
但没人阻拦她。
女孩越写,神情越疯狂,到最后终于写不下去,把笔往地上狠狠一摔,像失了智一样大笑。
她男友捡起白纸一看,皱了眉:“你这写的都是什么……居居对牛奶过敏……给哥哥的生日礼物在床头柜最下面……手工缝了两个多月的电子胸花留给妹妹……对不起爸爸妈妈我不该和你们吵架,我爱你们……”
通篇看完,男生质问:“你的遗书里居然没有我?”
包宽问:“居居是谁啊?那不是你的名字?”
男生气道:“那是她家的狗!”
黄毛“哼”了一声:“你刚才抢药喝的时候,不也没想着她吗?”
男生的耳根通红:“我那是、是……”
到最后也没说出话来,反倒引来了众人憎恶的眼神。
男生:“我不跟你们说!懂不懂兵不厌诈!一群自己没能力还赖别人的乌合之众!”
干脆闭嘴,自己回房间了。
下午,梅仙韵睡饱了,提出要出去一趟。
情侣女孩脸色苍白,苦笑:“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好好看看这世界,把风景牢牢记住……”
“下辈子再也不来了。”
换做别人,多多少少会安慰一下。
梅仙韵可没这个习惯。
在她的思维世界里,似乎压根就没有“悲伤”“害怕”“同情”“怜悯”这种情绪。
梅仙韵只是允许她跟着自己,任其在身后痛哭。
这是几日来,女孩第一次没再黏着自己的男友。
情侣女孩走了大半天,终于哭完了,发现这是一条自己没走过的路。
她擦干眼泪:“你要去哪儿?”
心想可能是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所以干脆开启了暴走模式?
梅仙韵抬手指了指:“我去里面看看。”
她们面前是一座如同城堡一样的房子。
说是城堡,其实只是几栋大小参差的房子堆在一起。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所谓的“城堡”其实只是比盘子镇其他居民的家高级一些,设施更齐全,至于华丽更是谈不上,充其量是更舒适、美观。
但依据这几天对盘子镇的了解,这所“城堡”应该是镇上最富有人家的住所了。
女孩明白了。
这是临死前去有钱人家里潇洒走一回是吧。
“城堡”门口立着牌子,上面用红色的油漆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
开放时间:晚7:00-晚12:00。
情侣女孩高兴起来。
一般这种标识是节目组放置的,代表这里的确是线索之一。
可是现在还不到七点。
梅仙韵无视掉牌子,径直走了进去。
推开破旧的大门,里面空无一人,一看就是空置了很久的房子。
茶几、凳子、沙发,全都沾满了厚重的灰。
女孩犹豫了一会儿,咬牙跟上。
反正就算不破坏规则,她们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