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父女的忍道

说得口干舌燥，奇的是爸爸听得很认真，期间有不少次蹙眉与冷笑。

“佐良娜，还记得我给你说的‘忍’么？”

“当然！这三年我一直在忍！”

“所谓‘忍’，不只是要忍下你现在在木叶受到的各种排挤、嘲讽、欺压……还有更杀人诛心的事情，甚至我自己都无法帮你预测，但一定很痛苦。”

佐良娜拧起眉头，以前妻子就说女儿的各种微表情遗传了他，佐助此刻深表认同，更觉得这种严肃的样子不该出现在一个女孩身上，手搭在她肩上：“别因还没发生的事就害怕。”

“宇智波家的女儿怎么会害怕？爸爸既然说妈妈不是弱女子，也请别把我这个未来的火影当弱女子！”

佐助一怔，伸手点了下女儿的额头：“不愧是我的孩子……”

这是佐助儿时从父亲宇智波富岳那里得来的最大的肯定，也是三年前的“亲子日”，他觉得对手里剑术稍有进步的女儿说出来还为时过早的话。

“爸爸……”佐良娜摸着额头，脸蛋红起来。佐助仿佛看到小时候他被哥哥宇智波鼬点额头后的样子，那时的自己也像现在的女儿一样可爱么？

他主动拥住佐良娜：“别怕，不管后面发生什么，爸爸妈妈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我们会拼上性命保护孩子的。只要是你的愿望，爸爸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就像那时你求我帮博人，即便我的记忆被篡改，但我相信我的女儿。”

“谢谢你，爸爸！”佐良娜搂住佐助，爸爸看着消瘦的背，还是那么挺拔结实。

成长中没怎么享受过父爱的佐良娜贪婪这点儿温暖，像只猫儿乖顺。忽然，她露出猫咪好奇的表情：“爸爸是爱妈妈的吧？”

佐助的身子颤了下，尽管很轻微，还是被怀里机灵的女儿察觉。

“你还小，大人的事不懂……”

“刚是谁说我长大了？爸爸你就会转移话题！”

“……”

“算了，反正我看见好几次你让忍鹰单独给妈妈送信，一定是有些老夫老妻的情话不想让我知道啦。”

佐助真心拿这个女儿没辙，不肯定也不否认，但也不甘心被自家丫头拿捏：“我看博人让小雏给你送信的频率才多，有机会我去问问那小子藏了什么只对你说的悄悄话，不让我这个师父知道。”

“爸爸——”

佐助再迟钝也明白女儿也到了这个年纪，自己和妻子不也是那样过来的。

但他没想到会是博人，曾经也觉得非要选一个人的话，还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博人最让自己放心。

这只是偶尔闪过的念头，佐助真正读出女儿的心意，是那次她因内心受创为博人觉醒万花筒写轮眼。记忆可以篡改，但宇智波的爱是神都改不了的。

“你很……在意博人吧。”作为父亲竟问女儿这种问题，佐助说得委婉都害臊，尽可能让他看起来很冷静。

“哈？”佐良娜以为自己中幻术了，害羞都顾不上。先不说这个问题有多炸裂，能说出这种话，这是自己那位不苟言笑的爸爸，宇智波佐助？

“你可以不回答，我问这个也不合适。不过，有些话我得提前说明，也许你不能接受……”佐助深吸口气，犹豫良久才说出这段一点儿都不轻松的话。

佐良娜凝眸，却没想到父亲接下来的话超乎她想象。

原来，爸爸真如她猜测，不仅是木叶的叛忍，更是忍界罪犯。

原来，他们宇智波一族是在木叶高层的授意下，由伯父宇智波鼬灭族……

佐良娜静静地听着，中途好几次想打断又不知该说什么，可她能插话的无外乎“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太过分了”等苍白无力的评价，更不明白那些被妈妈和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一直对自己拼命隐瞒的真相，就这样被爸爸戳破的目的是什么。

“你伯父灵魂升天时说过，该早点儿告诉我这一切，所以我不想再把你当个孩子去欺骗，更不希望你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为成为火影而努力。你要走一条不被历史影响，不被他人左右的自己的忍者道路！正如我即使现在仍忘不了木叶毁了宇智波，但更不希望哥哥和族人的牺牲付之东流。同时，也为了鸣人的梦想，还有樱和你能安心生活……”佐助把佐良娜散乱的发丝别在她耳后，黑发黑眸，他们宇智波的标志啊。

“爸爸，木叶欠我们宇智波一个火影！宇智波斑、宇智波带土，包括拥有火影思维的伯父及甘于奉献的止水前辈，甚至爸爸你自己……所以，我才更要成为火影！告诉世人，我们宇智波也是参与建立木叶忍者村的元勋、是最懂得爱更可以为了爱变得强大的骄傲一族！谁说宇智波只出叛忍？谁说宇智波是邪恶的一族？我虽为女子却偏要打破这个邪，用火影的身份真正实现一族的复兴！”

听完散发出历史腐朽气息及洗不干净的血腥味的往事，佐良娜的声音听不出一丝颤抖，好似面对棺材里的腐尸都毫无畏惧，冷静得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