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的距离有点近，意识到这点的时枝绘凜不着痕迹地动了动，避开少年的直视。

“我看你穿着昨晚的那身，想问你是不是没换洗衣服。”

她记得他只背了网球包。

越前龙雅默了默，直起身子：“旅馆有烘干机。”

言下之意——他这一身足够干净。

他的行李目前在队友那边，昨晚雨势较大，不得已找了间旅馆暂住。原本只想将就一晚，可雨打湿衣服，肤感不佳。

啧，果然最讨厌雨啊。他轻叹。

“小鬼们，不要小瞧我们！”

对面的黄毛恼火道。

在他眼里，那两个小鬼闲聊，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这还没比，竟商量着分钱。

他没把握战胜那位少年，至少要尽力一搏。女子的速度和技巧虽占优势，但力量差了一截。少年个人实力再厉害，可双打更注重两人的合作，谁输谁赢，难以下定论。

“那现在去附近的网球场。”

时枝绘凜应下，率先走远。

-

街头网球场。

看到有对决，不少路人纷纷聚集旁观。

但是——

双方差距是不是过于明显了？

一方是魁梧的成年男子和一个少年，另一方是少年和少女搭档。就算成年男子那方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他们佩服那两个小鬼敢应战。

围观群众不约而同地生出类似的念头。

忽视惊诧，时枝绘凜接过越前龙雅的另一支球拍，用手掂了掂，不自觉地轻叹。

WILSON Tour BLX95于她而言有些重，不太友好。

“左撇子啊。”越前龙雅盯着她尝试挥拍的左手。

“嗯。”

“……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时枝绘凜停住，对上少年探究的目光，轻而易举推断出他没有说谎、不是在套近乎。

“深夜是第一次见面，你认错人了。”

“咦，这么有把握？”

“我的记忆力不错。有一件事得麻烦你呢，搭档。”时枝绘凜瞧向对面跃跃欲试的黄毛，目光陡然锐利，岔开话题，“你说，巨大的心理落差是不是很过瘾呢？”

让五追七。

越前龙雅一秒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摆了摆手同意。

随便玩玩，他不在乎这一盘的过程，结局满意即可。

时枝绘凜弯着腰身做拉伸。越前龙雅象征性地活动腕部，神情若有所思。

他的疑问并非毫无根据，她握住球拍的姿势与记忆中的一道人影诡异重合，可他现在无法回忆起在哪里见过她。

他一定见过她，在旅馆、酒吧之前。

而且，他鲜少看错人——时枝绘凜记仇、手段不一般。原以为她会拜托他痛快地拿下对手，但她似乎更享受折磨猎物所带来的乐趣。

比赛一路打到5:0，呈现一面倒的趋势。

白毛小子兴奋地握拳，他没料到他们打得如此顺利。

黄毛起初并没有放松，但对手们一直犯低级错误——判断失误而反方向接球，抓不住机会球；少年明显比昨晚的比赛更加投入，这会儿控制不好角度和力度，他打过类似刚才的那记回球，却出界了。

黄毛不得不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

那记具有威慑作用的回球是意外，还是他们在放水？如果是后者的话……放水放到现在也迟了！还有一局，他不信他们能翻盘。

这局发球轮到时枝绘凜，黄毛盯着少女教科书一般的发球姿势，不屑地哼了一声。

又是这样——看似实力强大、基础扎实，发球让人不能掉以轻心，实则只做做样子。

“大叔，回神了。”

冷不丁地，他听到少女悠悠的提示声。

什么？！

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他的场内。

ACE.

全场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

“刚才那发球……”

“是啊，速度也太快了吧！根本反应不过来！”

一记说普通也不普通的发球，没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胜在本身球技过硬。

越前龙雅看得真切——时枝绘凜仅靠刁钻的角度和极快的速度将球打到对方发球线上。

“哟，不错嘛。准备反击了？”

“是时候了，你也没有必要隐藏实力。”

“行啊，不陪他们玩了。”

他得去买橙子了。

临近终末，猎手们悄然收网，猎物们并未察觉危机降临。

时枝绘凜不在乎是谁打败对面两人，惬意地由着少年单方面压制对手。

他以一敌二根本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