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戏耍阎王
柳惜见道:“这位爷,您这只一个人吧。”
柳惜见道:“只我一个。”
小二赔笑道:“那这姑娘便和您坐这吧。”
柳惜见正想答应,不料那姑娘道:“我后边还有三个人一起,和他一块坐太挤了。”
小二为难,柳惜见道:“既如此,我便走吧。”柳惜见起身拿了琴盒,正在此时,店门外传来一粗豪的人声道:“你也知道没路逃了,来这吃饱了肚子好做个饱死鬼!”
红衣女郎“哼”的一声,坐在长凳上,柳惜见往门那里看去,见一个又黑又高的胖大个走了进来。他进店后,又有两人进来,一男一女,两人均是三十来岁的年纪。为首的黑胖大个看去约摸五十来岁,腰中别了一把青黑色的砍骨刀。
柳惜见一看那刀,脑中想起一人——阔阎王“窦生”。此人本是个屠夫,后来不知从哪里学得一身惊人武艺,声名日壮。他知情识趣,绝不和武功胜过自己的人动手,因此敌手多是与己武功相若者,再或是武功逊于己者。一旦动手,非要置对方于死地不可,又因他生的身体胖大,才得了“阔阎王”这个外号。这个“阔”字,实是说他身形板阔。
红衣女郎道:“窦生,都说你是聪明识趣,怎么今天犯起糊涂来,跟我过不去,你不知道我是谁么?”
柳惜见心道:“这人真是窦生,却不知他身后的两人是谁?这红衣姑娘又是谁?”
店中有些客人已看出不对劲,结账离店,一会儿功夫便空出两张桌来,柳惜见走到隔座的空桌旁坐下,看那窦生和红衣女郎动静。
窦生道:“我知道你是谁,不过我可不怕你爹。”
红衣女郎笑道:“不怕我爹,那你怎么不去堵我爹来堵我,窦生,好不要脸!”
窦生怒道:“少废话,把东西拿来!”
红衣女郎解开腰上长鞭轻抖,道:“有本事就过来拿!”
柳惜见心道:“原来这姑娘也是被人追赶。”
窦生道:“你那点本事可不够看呢!”
柳惜见看情势是非动手不可,此时店中客人已散了大半,她看了看左右,想道:“这是我万古山庄的要地,岂容你们胡来!”她看窦生伸手往腰上的砍骨刀摸去,起身冲出,探出两手,一手夺了那红衣女郎的银鞭,一手夺了窦生的砍骨刀。
窦生翻手欲向柳惜见打去,却觉眼前灰影一掠,夺刀之人已然闪了开去,正左右寻那人踪影。忽闻背后一人叫道:“师父……”窦生回头瞧去,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弟子已被夺他刀的灰衣人裹在胁下。
窦生才追出两步,那灰衣人已出了门。红衣女郎兵刃被夺,也正惊怒,但见窦生追去不再来和自己为难,却又一喜。她出来到门外,见窦生胖大的身影跃上对面屋顶,心中一宽。垂眼看前路上,正欲提步离去,见地面盘散了一截白色鞭子,正是她的兵刃。红衣女郎大喜,俯身拾起银鞭,她本也愁失了兵刃无御敌之物,这时兵刃被还,真是大喜过望。看了窦生追去的方位,道:“没想到那琴师还有这样好的身手。”展颜一笑,随即离开“一鸣酒家”。
窦生追了半个时辰,方在一溪水处找到两个徒儿。他外家功夫和刀法虽厉害,轻功却平平,追着追着便连柳惜见的影也不见了,还是柳惜见路上等了他一程,他方能跟上。
柳惜见在“一鸣酒家”中夺那红衣女郎和窦生兵刃初时只是为了引两人到别处去,免却两人在自家地面上争闹,后来想起那女郎也是孤身一人被人追赶,便起了助她之心,将银鞭还她,让她自去躲逃。自己带了窦生的兵刃和徒弟远走,引窦生分身来追,不再去纠缠那红衣女郎。虽然未必便能成,但也有一丝机会,这才耗了半个时辰这样久。柳惜见看离“一鸣酒家”已远,方才放下窦生的两个徒弟,将他的砍骨刀置于两个徒弟身前,自己先行离去。
柳惜见先时不明窦生身后那两人的身份,直至点了两人穴道将他们掳走时听得那女子叫了声“师父”,这才知道那二人原来是窦生徒弟。她也不想多生事树敌,将窦生的两个徒弟放下后便走。因此窦生追来时已不见柳惜见人,他脾气暴躁,骂了两个徒弟和掳走徒弟的人一通方才气急败坏回洛水镇。
柳惜见放下窦生两个徒弟后来到一片树林,在林中歇息一阵,思计后事,却拿不定主意,不知是要回璞明寺还是再去一趟“一鸣酒家”。思索良久,还是定了主意,再回“一鸣酒家。”得了主意,柳惜见当即赶回洛水镇。
到得镇上,她专捡人多的道走,却是出行不利,在一处糕饼铺前迎面和宁图溪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