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
,中有一味料,颇难寻得,是此楼的特色。”
青莲急口道:“那就说大公子是去买腌菜。”
言子邑摸着额头,看了她一眼。
言淮道:“青莲姑娘,你才出府不久,不记得言府尚有些人口,还未到大哥要亲自去买腌菜的光景。”
青莲涨红了脸。
“不过,这倒也不是不可,”言淮道:“就说母亲爱吃此楼的腌菜,大哥纯孝之至,故而亲赴此楼,也未尝不可。”
见言淮又眉飞色舞展开诡异的设想,言子邑忙开口:
“大哥,你没听秦司卫说么,跑堂既没说大哥要腌菜,还说大哥独坐,原是来等人的,你这样岂不是同笔录矛盾么……就是口供。”
说罢言子邑看了青莲一眼。
青莲会意,行礼便出去了。
秦霈忠思索着,面上可见是焦灼,“我同言大公子刚照面,同他说,即便是等个朋友,也牵连不到什么,岂料大公子不开尊口,我才同二公子一道来寻王妃。”
正准备说着,就听见外面报:“城门指挥史李指挥到。”
“哎呦。”秦霈忠皱眉,“怎么越乱人越多。”
李通涯这么热的天,来的时候满头大汗,先是扯了扯衣襟,提溜个大眼睛把书房里的众人都看了一圈,顿了顿,抬起指头,自己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像要立马发作,但又不得不忍住,站定了一会,撇开其余二人,先朝言子邑行了礼:
“王妃。”
秦霈忠插言:“你怎么来了?”
“戎居楼的事我听说了。”
“哦。”秦霈忠夸张地应了一声。
“王爷今天出城查墙子、看操,你这里又这么大动静。我本来寻你,底下人说言二公子来寻你打听消息,”他说着同二哥拱了拱手,“同你一道来王府,我便追来寻你。”
他朝言子邑行了礼。
“王妃,戎居楼的事,属下有几句话要说。”
言子邑点了点头。
“我猜测诸位聚于此,一定是在想如何把言大公子先撇出来的对策,属下觉得这事——不妥。”
他说完扫了一眼众人,
“戎居楼的事,不小,牵涉此事的人,今日午时我已知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想京城现在知道的人一定不少,此其一;言府担心言大公子的安危,也担心言大公子受到牵连,此事可以想见,校事处虽是王爷所辖,但校事处应是一个讲法度之所,讲求一个公字,此时此刻,万不能将言大公子一人放归,这样不但会让人抓到错处,还会失一信字,此其二;王妃既已是王妃,还请以王爷为重,一切还请待王爷归来,再行商榷,此其三。”
他这个排列的句式,整合成一盆冷水,猛地浇灌下来。
她这个角度看见二哥和秦霈忠的脸色都微微发僵了。
这个表情她在考试作弊被抓的同学身上看到过。
三个人一时都被说懵了。
这是一番站在大局的角度,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发表的“劝说”。
言子邑感觉自己面部肌肉也颇为紧张,大哥的事还在着急,要消化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输出,也不容易,一时只能在那里深呼吸。
秦霈忠见李通涯这般当面打脸,怒从心头起:
“李指挥!我秦霈忠是王爷的人,你李指挥也是王爷的人。你这样在王妃娘家人面前,同王妃这样说话,你这可是‘以王爷为重’?”
“请王妃恕罪。”李通涯瞪着眼睛又寻了周遭一圈,“但就像秦大人说的,我李通涯是王爷的人,除了言公子,你秦霈忠也是王爷的人,王妃也是。”
“你!”秦霈忠自然听得出这言外之意。
“李指挥,”
言子邑不得不说话了,她调整了一个呼吸,尽量平心静气,“您适才这番话我听进去了,言府上为我哥担心,这是人之常情。如您所说,也应替王爷着想,我们在这里,也是‘快速理清事实,分析情况’,看看能不能想一个妥帖的办法,倒也未曾计划莽撞行事。”
李通涯把她久违的调解纠纷类专业语汇刺激了出来。
李通涯似乎有些惊异地望了她。
一时语塞,默在那里。
秦霈忠见状一阵激动,忙附和道:“王妃说的正是!”说到这里秦霈忠的目光显然从书房那道门的方向看见了什么,便停住了话,连忙躬身行礼。
李通涯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转身,似乎也看见了,忙背转过来低头行礼。
两人几乎同时:“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