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就是那该死的初吻,曾经将她和他的人生之轨交汇了。
可那仅仅是场意外。相遇是偶然,离别是必然。
而今,每当她念及他的名字,就会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穿心之痛,她巴不得将他淡忘在那场朔风狂雪中。不,她更想让他尝尝被爱人一剑穿心的滋味!
--- 却又不得不盘算,怎么在离开合虚境之前拿下他?只有半年时间。
因为这个仇人,也是她曾经的宝贝女儿圆圆的…… 阿爹!
但这会儿,叶初羽还挂心另一件要事。
她腰间系了只袋子,正在花园附近采撷没人要的野果菜,她认得这些,在自己漂流求存那会儿,能捡到既是福,口味其实也不错,营养齐全。
蹲身捡果子时,地面的花影绰约间映入一道身影。
叶初羽抬眸,走来的是墨成师兄,高大的身影挡在她跟前,将阳光也遮了去。
"小师妹,原来你喜欢吃野味?所以灵力大增?" 墨成笑眯眯地俯身看向她,眉梢唇角含了一丝风流不羁,瞥见叶初羽手臂上因鞭刑还未褪去的伤痕时,目光现出怜惜。
自比武后,叶初羽发觉同门对她的态度多有转变,有些更视她为眼中钉,比如陌凌霜,锦文那几位常与楚笑玩一块儿的人。而许多人的目光从嫌弃变为了好奇,悄悄地看她,像观摩怪物般。
墨成却是个例外。
他明目张胆地打量,极为黑亮的眸子即含了好奇,还有一股说不清的掺杂。
叶初羽沉默起身,那只袋子已是鼓鼓的,该下山办事了。
"初羽师妹," 见她一言不发地离去,墨成追前几步拦住她,"你去哪?"
"让开。" 叶初羽扬起那张粉嫩稚气的脸,瞪着水灵灵的凤眼,见他还要执意,冷冷道,"我不说第二遍。"
这副看似及笄之年的清纯外表,散发出凌人的气势,反差奇异。墨成显然很吃惊,不过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让开道。
叶初羽拍拍袍身长扬而去。
她记得从前与墨成师兄没甚交集,如今他对自己感兴趣了?果真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
贱!
别耽误姐的事!
.
已是晌午,叶初羽静悄悄地离开仙门。在远离仙境一段距离后,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便踮了踮脚,身体竟腾空钻往云层。
按理说,她只掌握了御剑飞行这类法术,因此得避免被人瞧见直接飞空。
她转着圈儿从高空俯瞰,印象中,那次是未时,树精追着兔兔从一林里窜出来,她刚好从旁经过就出手相救了。
应该就是那处! 树林深幽,旁边有条溪流潺潺,一方红梅次第开。
合虚境四季如春,而外界此时正值冬末初春,寒气未消。
叶初羽趴在一朵厚实的云里,那软绵绵的云絮挺湿冷。至今没喝水,她口干舌燥,捏了小片酥软的云朵含入嘴里,凉意从舌尖传至周身,她打了个哆嗦,却也精神许多。
眼观下方,守林待兔。
未正时分,果然,有只雪球似的小东西从林子里滚弹出来,却被几条长藤枝又给拽了回去。
那小雪球就是兔兔,扑腾着四肢,咧出小尖牙咔咔咬断缠住后腿的枝条,眼泪汪汪,连滚带爬地四处逃命。
两只皱巴巴的树精抖着叶子,似乎挺享受猫与老鼠的游戏,拦住兔兔的去路,将它像个球似的左一推,右一甩。
兔兔急坏了!
猛地大吸几口气,鼓起胸脯变成一只巨型兔,一双红眼睛足有灯笼大小,张嘴就啃起树精的叶子。
树精受惊,甩出一条粗壮的枝条缠住兔兔,并用众多柔枝织成藤网,正要罩住它时 ---
叶初羽出现,纤细白亮的手指一旋,就将那藤网切成了断片。
树精见来者不善,吓得赶紧摇摆着粗壮的木头身躯,快速退往林子深处。
叶初羽扭头,瞧见兔兔已恢复成那团小白球。
她展颜一笑,露出珍珠般的小牙齿,登时模样明媚可爱。走到兔兔跟前,她蹲身托着自己的脑袋,打量它。
兔兔的力气所余不多,正用小门牙撕咬着缠在身上的藤枝,看见叶初羽馋涎欲滴地挨近自己,它抖了抖唇边的细须,红眼珠子骨碌一转,忽然肚子朝上,短腿一蹬。
装死。
曾经也是这样,又萌又作。
"就你爱演戏!" 叶初羽忍俊不禁,似乎好久没这么开心过。
她揉了揉兔兔的小脑袋,随后一手提着那对耳朵,一手为它解开束缚。
小家伙立马复活,扒拉着小短腿,抱住叶初羽的手腕就要咬。
叶初羽眼疾手快地拎开它:"兔兔,别闹了,我带你回家。"
兔兔扭着滚圆的屁股,根本不听话,叶初羽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一枚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