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
“我父母今天离婚。”陈清沃简单地回答了自己所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他是第一个在乎自己究竟想不想,而不是强迫自己做出选择的人。
蒋挽想要她重新回到巅峰,她知道是为她好。
余曼通知自己要与父亲离婚,她知道她并没有询问自己的意见的意味。
甚至连那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父亲,最后不过也是默默地抛弃了她。
桑烨也没有想到陈清沃今天之所以没有来上学是这个原因。
他抿紧嘴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少女。
就见少女突然抬起眼睛盯着桑烨的眼睛。
她似乎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她不在乎桑烨能否安慰她,不在乎桑烨愿不愿意听。
她只是想讲。
“小时候,我家条件不是特别好,我记得住得是破旧的老式楼房。”
“甚至没有电梯,要爬楼梯上六层楼。”
陈清沃清楚地记得。
那是一个普通的秋日下午,年幼的陈清沃在余曼的陪伴下刚刚结束了外面的游玩活动。
她伸手拉着余曼的手,没有精致的妆容,没有昂贵的包包,没有冷漠的眼神。
余曼温柔地牵住了女孩的小手,蹲下来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陈清沃只记得自己很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心地朝门口跑去。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那个深蓝色的铁门不知为什么,突然合了起来。
刚刚迈过那大门的女孩就这么倒在了地上,腿腕处传来的疼痛感与害怕畏惧包裹住了女孩。
那时即使泪水将女孩的视线遮挡住了,可是陈清沃还是能够看到余曼焦急的模样。
思绪被拉长,陈清沃望着栏杆下的车水马龙。
“你知道吗?”
“我觉得那时我妈是爱我的。”
即使后来,她选择了逃避,选择了离开我的父亲。
陈清沃的父亲在外面养了一个小三,其实少女一直都清楚。
余曼也清楚,但是余曼从那天得知真相后,她就好像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一样。
开始大手大脚花钱,开始精致打扮。
“当时我妈妈用单薄的身体将六岁的我一口气抱到了六楼。”陈清沃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刻的。
母爱在那一刻紧紧包裹住了她。
“我能够理解我母亲,她本来是个有些软弱的女性。”
“我今天喝酒是因为很高兴。”陈清沃絮絮叨叨地,丝毫不在意桑烨想不想听。
她就是需要有一个人听,不管听不听得进去,只要听就好了。
“我妈妈那个被封建残迫下的女性,在接触过新的洗礼之后。”
“迈出了自己勇敢的一步。”
余曼因为厌恶陈峰,选择远离陈清沃。
陈清沃从来没有怪她,因为她知道陈峰的那个小三在不停地骚扰着余曼。
可是陈清沃却没有一次受到过骚扰,她知道是因为余曼抗下来了。
甚至如果不是陈清沃自己发现的,余曼可能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自己她离婚的原因究竟是怎么样的。
晚风似乎裹挟了一声很轻的叹息声,桑烨沉默地站在陈清沃的身后。
少女的肩膀微微抖动着,看上去就像是在忍耐着什么洪水猛兽的情绪。
陈清沃故作轻松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子看着桑烨。
那双眼睛里因为泪水而充满了红血丝,看上去一副刚刚被人□□过的小兔子一样。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么爱哭?
桑烨在心里想着,他觉得陈清沃这个人实在是与表面看上去太不符了。
明明看上去是个冷酷无情的少女,结果确实爱哭鬼。
桑烨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看着少女故作轻松的模样,陈清沃见桑烨一脸不信的模样。
“干什么!我这是喜极而泣!”说来也奇怪,陈清沃现在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
一股羞耻感涌上心间,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哭鼻子被桑烨看到。
陈清沃总结:果然克我!
少年身形高挺,靠在对面的栏杆处。眼神对上陈清沃的视线,有一种意味不明的意思在其中。
少女倔强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在那对视中又一次绷不住了。
陈清沃直接蹲在了地上,一边呜呜呜地哭着一边骂着:“你烦不烦,谁让你盯着我看的啊!”
桑烨已经被陈清沃骂习惯了,他见少女哭得那样伤心,却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你为什么不安慰我啊!”陈清沃没头脑地问道。
桑烨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因为,你可以哭的。”
“什么?”陈清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