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ust
喉咙里。行至客厅门口,Shane突然停下脚步道:“别看左边。”
她缩起肩膀,僵硬得一动不动:“行尸?”
“不。”他侧身从门框先看了看两边才走进去,“但你不会喜欢的。”
这也太让人在意了。她嘟囔着,不听劝告地朝左边看去。
“噫。”她转身扶住墙,没忍住骂出声来,“操。”
“告诉过你别看。”Shane轻笑道,打开一扇侧面的门。
“你大可直接告诉我有多恶心。”
Edith缓过来一口气,她没那么怕这些血腥玩意儿,虽然现实的冲击力不一样,毕竟从小到大电影里见得太多。但这也太超过了。断裂的上下半肢和从腹部流淌出来的内/脏,被啃食掉两边的肉块而突露出的泛黑色血污的脊骨,反扣在地上,笼罩着身下杂着融为一体碎肉的地毯,滴滴答答,淅淅沥沥。
“看看这个可怜的家伙,你怎么能说他恶心呢?”Shane调笑地眨眨眼,“有点同情心,lady。”他蹲下来,用刀挑了下这具尸体的下颚,没有动静,“这下面的茧,肯定已经孵化出几百只苍蝇了。”
“……我不需要细节,它还能动吗?”
“很遗憾,我们不走运。”
“那我们就得继续干活儿了,下士。”
“那可不是我的军衔。再猜猜,来吧女孩,努力一下,我知道你做得到。”
Edith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抬起枪朝旁边的门指了指道:“我先进去。”
“怎么?没点挑战精神?”Shane耸耸肩。
Edith哼笑一声,打开门迅速环视,确认安全后才收起枪。
“你贫嘴的功夫退步了Shane。”她挪了挪柜子上的摆件,轻巧玲珑的瓷器现在一文不值,又拉开下面的抽屉,粗暴地翻翻找找,在餐布下扣出两颗藏起来的夹心软糖,柠檬和巧克力。
也许是这家以前的孩子藏的,或者是不愿意孩子多吃糖的爹妈。她压下脑子里的画面,把那颗柠檬的拍到Shane胸口,笑道:“别让我开始怀疑你风流史的真实性,try harder。”
“我更喜欢另一颗。”Shane撕开包装袋,“但是,女士优先。”
Edith把巧克力糖塞进了衬衫胸前的口袋里。
他们很快扫荡完这间屋子,却连根行尸的指头都没看到,又如法炮制地闯进第二家、第三家,一无所获。长时间紧绷的精神让他们靠在第四家花园的围墙上短暂休息。
“…世界末日在没注意到的时候结束了?”Edith懊恼地叹气,“我们已经走得挺深入了。”
“也许它们也要办个烤肉派对,指不定我们等会儿就会发现它们围在一起载歌载舞。”
“看来我们晚饭前回不去了。”
Shane压了下帽子,指着斜前方那栋明显比其他房子气派的别墅道:“也许我们可以去那里试试。它的阳台上有太阳能电板,我可以试着拆下来,不能空手回去,是不是?”
“你改变主意了?”Edith打起精神来。
他满不在乎地耸肩道:“也许。”
那栋别墅实在是太大了,三层楼的高度,顶上是露天的阳台和斜坡式的屋顶。整个用玻璃搭建的第二层外围,在下沉的太阳反射下看不真切里面的样貌。
“说实话?我有不好的预感。”Edith握紧手里的枪,咽了口唾沫,“我们从哪儿进去?”
“车库永远都是个好选择。”Shane推了把外围的大门,径直朝里走去。
倾斜的地面向内延展,又在最低矮处搭建起一米高的平台,联通向内的门扉。 Edith深吸一口气,企图压下从刚才起就擂鼓不断的心脏。
“砰咚”、“砰咚”。
好吵。
她踏上台阶。
“砰咚”。
越来越大声了。
“咚咚咚”。
不对。虽然和心跳同样沉闷,但更多的声音来自外侧。
“你听到了吗?”Edith轻声问。
Shane点头,手握上车库联通屋内的门把道:“单一的响动,我们终于要找到那只幸运行尸了。”
哪里不太对劲。这好像不是硬物撞击发出的声音。更像是……
“等等——”
晚了。
敞开的大门,还在不停震动的音箱连着闪耀的灯光倾泻而出,如决堤的洪流。一直挤满到向上旋转楼梯的行尸齐齐回头,浑浊的双眼像死鱼翻出的肚白。Edith听到了清晰的颌骨合并声,她头皮炸开地飞速后退,同时举枪朝门边被挤得朝Shane倒下来的那只扣下扳机。
“快跑!”Shane一边把那具尸体朝里推了把边吼,率先从台子上飞身而下。
Edith一步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