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向他。

“杀了它。”周随抽出一根箭递给她。

“怕了？”周随讥笑，“若是怕了，叶姨娘还是返回侯府罢。”

“谁说我怕了。”叶春韶握紧手中箭矢，走到怪物面前，看着不停挣扎的怪物，心一横，对着它的后脑用力一戳。

“欸？”叶春韶睁开一只眼，不理解周随为何又阻止她。

“不准闭眼，莫非你以为每次遇到危险我还能揪住怪物让你闭眼杀死？”周随厉声道：“睁眼看清自己是如何杀死怪物！”

叶春韶浑身一抖，握箭柄的手指过于用力而泛白，周随的话虽然刺耳，却有道理。

“杀了它。”周随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要逼我了！”叶春韶疯狂戳插，冰凉的液体溅到脸上，浓浓的腥味刺鼻且令人犯恶心，她的两只手已经麻木了，只能机械做着重复的动作。

“可以了。”周随蹲下来握住她纤细的手背，“不难，不是吗？”

“不难，不难……”叶春韶呢喃，目光呆滞。

周随扶起她，替她拭去脸上的脏污粘液，将散乱的几绺碎发别至耳后，忽然，他停下动作，眼底闪过一丝阴翳，轻笑一声：“春花儿，你要杀我？”

叶春韶默默将箭头抵在周随腰间，垂下眼眸。

“你想杀了我？为什么？”周随一边说一边离她愈发近了，迫不得已，叶春韶只能退后一步。

叶春韶的脸被他勾起，炙热的呼吸打到她脸上，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温柔缠绵，似是情人在耳边呢喃，“是你先来招惹我，招惹了我又不认账，好大的胆子。”

“我已嫁人，你已有未婚妻，就算是我先招惹得你，可当初你已然抛下我，何来不认账一说。”眼前的周随深沉得令人害怕，叶春韶避开他的眼睛辩驳道。

“我何时抛下你了？”周随说完，眼神变得极为恐怖，“是谁跟你说的？”

“是江叔告诉你的？”周随的声音骤然变冷，“愚蠢。”

叶春韶无缘无故被骂了，正委屈得厉害，哪知道周随开始发疯，扯住她的手不知道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松手，你弄疼我了。”她努力挣扎。

“别挣扎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周随带她穿越丛林，路上遇到一群怪物都被他顺手解决了。

叶春韶越走心越慌，一路走来，他们没碰到一个活人，直到来到一群荒废很久了的坟茔，上面长满了杂草，墓碑上的字早已被风霜侵蚀。

“过来。”周随拔掉墓碑周围的杂草，清出一块空地。

叶春韶踌躇不敢上前，周随直接把她拉过去，让她直视面前的坟茔，“这是江叔的埋身之地，自他死后，我还从未看过他，没成想第一次竟这么仓促。”

“江叔…怎么死了？”叶春韶还记得江叔那张古板的脸，每次见到她去找周随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眼中充满审视。

“他背叛了我，所以他死了。”周随回头紧盯着叶春韶，“所以你会背叛我吗？”

叶春韶不知该做何反应，她跪到坟前拜了三拜，“可以和我说说他的故事吗？”

“你想听？”周随嗤笑一声，“背叛之人，何来故事。”

“有的。”叶春韶肯定道：“我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背叛你，其中定有缘由。”

“就像他对你说，我抛弃了你一样吗？”

叶春韶默然良久点头：“是的。”

周随笑得更大声了，“理由我正好知道，我的好弟弟许诺他若是能取走我性命，事成后可得黄金百两，放他离开。”

叶春韶紧皱眉头，黄金百两，周随的身价还挺高，若是许诺她，她说不定……

“想什么？”周随乜了她一眼，“眼珠子转个不停。”

叶春韶轻咳一声，“或许江叔他…”

“别说了。”周随打断道：“你以前不是看他不顺眼吗？如今他死了，倒是和他惺惺相惜起来。”

他走到坟茔上，弯下腰开始徒手挖坟。

叶春韶惊骇莫名，江叔都死了多久了，还要被人挖坟，他对周随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之事！

“愣着做甚？过来帮忙。”周随喊道。

叶春韶慢慢移过去，不敢上前。

“你不是想知道为何我知道密道如何走吗？答案就在这下面。”周随猜到她的心思，开口解释。

“别卖关子了。”叶春韶松了一口气，知道这厮又在耍她了。

“你从前背叛我的事可以不和你计较，可你看过底下的东西后，就永远不能背叛我了。”周随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