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谢轻卿!”
梧桐院里里外外找不着她,萧疏楼心急如焚地喊着她的名字。
那成堆的账本,萧疏楼翻了几页便觉着头昏脑胀,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谢轻卿算账的速度,简直是匹千里马,日行千里。
与她相比,萧疏楼自觉像只不情不愿上绳拉磨的驴,寸步难行。
“谢轻卿!”
陈管事手里捂着刚换新的茶杯,急匆匆地走到萧疏楼跟前,道:“殿下,谢轻卿摔碎了您的兔毫盏,奴罚她去伙房......”
“伙房?”
萧疏楼撂下陈管事,一个人径直往伙房里冲去。
“诶?殿下!”
陈管事跟在后头,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萧疏楼这般猴急的样子。
不会昨夜真发生了些什么吧?
陈管事暗暗惊道,若是昨夜王爷真看上了谢轻卿,那遭罪的可是他了。
伙房里忙得热火朝天,还没进门,便能闻到一股焦苦难闻的味道。
“殿下,这脏。”陈管事将萧疏楼拦在了伙房外,道。
“滚开。”萧疏楼一把推开他,把门踹开。
王娘子插着腰,娇嗔了一句,道:“都怪你,害我这锅都窜味了。”
“怎么怪起我来了。”谢轻卿笑道,手里拿着块抹布条忙前忙后地擦着锅。
那双灵巧的手若是长在自己身上,萧疏楼绝对不会用它来刷锅。
物尽其用,还要......
应该拿那双手做些什么呢?
萧疏楼还没想好,却也见不得谢轻卿如此暴殄天物。
“谢轻卿!”
“啊!”谢轻卿转过身来,手上的布条还没拧干,一手的水珠在空中甩开一个圈,悉数溅起在萧疏楼身上。
伙房里的空气一顿,好似都被萧疏楼吓走了。
陈管事别过脸去,道:“哎哟,王爷奴给您擦擦。”
“跟我来。”萧疏楼拉过谢轻卿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伙房。
“去哪儿?”
谢轻卿一愣一愣地跟着他走出去,不合身的衣服露出了一节白皙的腕节。
精致小巧的骨节,仿佛是精心雕琢过一般,又是那般脆弱的不堪一击,
“殿下,”谢轻卿将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吃痛地在手心里转了几圈,小声怪罪道。
萧疏楼一时心急,手里没个准度,支支吾吾道:“是,本皇子失礼了。”
不过那段腕臂当真是,萧疏楼学问不深,找不出好词来形容。
比他珍藏的那段文竹还要巧致,倒生些玩弄的心思。
“谢轻卿,请你为云楚的子民算一把账。”萧疏楼敬上道。
突如其来的礼节,谢轻卿惶恐道:“殿下请起,我也只是略通算法。”
自出了上京城,她还从未受过如此大的礼。
“殿下,不知道您为何要自个儿算账,轻卿大抵猜个几分。”
“若是有贪污之人,必有两本账簿,甚至是翻本,王爷可再细细查明。这可比咱一点点的算好个千百倍。”谢轻卿说道。
萧疏楼一筹莫展地靠在围栏上,思索道:“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一无所获。”
“那算完帐,殿下可以让我回伙房吗?”谢轻卿自知这份麻烦的差事自己是逃不过了,不如讨价还价一番。
“那是自然,到时候你想出府去没有人拦着你。”萧疏楼坦然道。
“此话当真!”谢轻卿两眼一亮,连手上的伤痛都顾不上,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萧疏楼认真道。
“拉钩。”
谢轻卿伸出尾指,满眼真诚地看着萧疏楼。
这年头还有人相信拉钩的约定,萧疏楼狐疑地伸出尾指,搭上去那一刻,谢轻卿即刻将他钩紧。
“就这么说定了!”谢轻卿笑道。
萧疏楼好说歹说才将谢轻卿带回梧桐院,陈管事眼尖地端着茶上来。
昨个还让谢轻卿伺候萧疏楼,一来给王府找个女眷,二来也可给自己分担些杂事。
今儿怎成了他伺候谢轻卿了。
谢轻卿刚一坐下,肚子叽里咕噜地叫嚷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萧疏楼。
“殿下,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谢轻卿说道这里,萧疏楼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陈四!去弄些吃食来。”萧疏楼无可奈何道。
“哎。”陈管事点着头,慌慌张张地走出去。
挟天子以令诸侯,好大的威风。
萧疏楼几乎是将她半软禁在梧桐院。
只要谢轻卿动弹一下,萧疏楼便如惊弓之鸟,跟在前跟在后,生怕谢轻卿有个闪失。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