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楚家?
知县心中警铃大作,楚家可是云楚的大户人家。
楚家大爷在朝为官,楚家二爷虽然好赌了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得罪了二爷,保不齐上京城那位爷发脾气。
“公堂之上大吵大闹成何体统!”知县拍案一声,止住了老鸨的话。
萧疏楼又不是聋子,不依不饶道:“楚家赔来的?”
“若是楚家卖的,那倒是楚家逼良为娼了,这条不作数。”
萧疏楼轻飘飘地一句话,炸开了老鸨的话匣子。
“对对对,这些姑娘都是楚家赔来的,还有林家,王家......”
老鸨实话实说,越说越多,掰着手指头,有一个算一个地说进来。
法不责众,况且说的都是云楚有头有脸的人家,想来堂上的男人也不愿得罪这些人。
知县如坐针毡,大汗淋淋,眼神不时地瞟向师爷。
师爷一个劲地记着堂录,把状词都写了下来,知县就差提着官服亲自下堂去拦他。
“是吗?”萧疏楼盯着师爷把那些人家一个个记在纸上,道,“莫不要冤了你,传楚家人过来对口供。”
“哎呀,瞧我这记性!”萧疏楼拍了拍脑袋,悔道:“还请知县大人做主。”
这主,已经不是知县能做的了。
可秦王传唤,谁敢不来。
楚家的婆子一来,知县抢在前头道:“醉仙阁民妇张巧嘴状告你们楚家逼良为娼,可有此事?”
管家婆子识得眼色,扑腾一声跪了下去,急道:“大人,这,这莫须有的事情。”
“我们向来本本分分,祖上也有人在朝为官,怎么做得这种腌臜的事情?”管家婆子一口一个清白之身,道:“求大人还我们一个清白。”
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一个接一个,好生热闹。
可比昨夜的歌舞精彩得多。
有趣,有趣,当真是有趣极了。
图穷匕见,管家婆子指着老鸨道:“分明是这厮诬告。”
狗咬狗,一嘴毛。
萧疏楼忍住笑意,倒吸了一口气道:“还请知县做主。”
“哎。”知县如临大赦,惊堂木拍得震耳欲聋,直接下了死状,道:“大胆刁妇,犯下弥天大罪还不知悔改,即刻处斩。”
“你!好你个狗官!每年给你那么多钱,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张巧嘴直起腰板,破口大骂,将知县这么些年受贿的事捅了出来。
衙役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手上没个轻重,脖子一歪,直接断气了。
萧疏楼冷眼地看着这场闹剧,等知县处理完那泼妇,师爷记下的状词已经辗转在他手中了。
“王爷,这状词,下官也是要归档的。”
“知道。”萧疏楼扫了一眼,道:“陈四,把这状词抄一份,带回去。”
“是。”陈管事接过那几张状纸。
“知县大人可要保管好这几张状纸,可别一不小心遇上大火,给它烧没了。”
萧疏楼搂着知县,沙包大的拳头在他面前舒展开,五指不知道是按是拍,轻轻地点两下,知县的心脏都快吓了出来。
“上头问罪下来,可别怪本王没提醒。”
知县不是听不出来,萧疏楼变着法再敲打他,又伸了橄榄枝。
“是,下官明白了。”知县战战兢兢地说道。
“这泼妇死了,醉仙阁没了管事的,也不是个办法,本王择日派人去接管那里,这事就不劳知县大人费心了。”
刚一出衙门,府里就有人来报,说是王冲跪在院子里昏了过去。
萧疏楼回了一句,由他去吧。
“走,去醉仙阁。”
老鸨已经死了,萧疏楼说得再多也没用,不如先把根本给解决了。
“去醉仙阁?”陈管事疑惑道。
“王爷咱不应该先去看看王长使吗?”
萧疏楼掉了个头道:“陈四,你最近越来越会替本王做主意了。”
“小,小的,哪敢?”陈管事赔着笑脸,却被萧疏楼盯得嘴角发僵。
原因无他,醉仙阁的事必须趁热打铁地解决。
陈管事还不知道秦王殿下为何如此着急,等去了醉仙阁,事情一下都明了。
醉仙阁的牌匾东倒西歪地挂着,昨夜还灯火升明,繁花似锦,今个儿却萧瑟得像个古稀老人,摇摇欲坠。
往里去,那胭脂水粉的味好似将空气凝固了,喘口气都带着粉尘的味道。
“拿来吧你!”
“老鸨都死了,这里以后就是爷的!”
再往跟前去,男人暴躁地踢着脚下的女人,大声喧哗,满嘴污言秽语地训话。
“大胆!”陈管事冲上前去,将男人拉开来,拉扯间挨了一个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