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来的是一辆破旧的敞篷吉普车，跳下来的人就是那个会说中文的精瘦司机，车上的壮汉和另外两个男人也下了车，加入包围圈中。

那个告密的村妇走过去跟司机比比划划说了什么。然后司机拿出一个大喇叭，扯着尖细的嗓子喊话：“蒙古包里的人听着，你们俩是等我们的人冲进去，还是自己出来？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考虑……”

40秒后，英湛举着一条白布，拉着潘逸逸，一同走出了蒙古包，几乎同时，武装分子们齐齐举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四周杀气腾腾，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俩身处在一个被四、五十名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和百十来个手持凶器的刁民所围成的包围圈里，似被群狼围攻的两只羊，岌岌可危。

英湛将潘逸逸护在身后，目光森冷地盯着这帮人。

这些武装分子看样子绝不是什么正规军，虽然服装和武器装备还算统一，但外貌上可谓鱼龙混杂，种族不一，体态也不像是受过军事化训练的那般精壮。英湛想不明白，就算他们跟那个司机有了过节，但也不至于这般兴师动众地来抓他们两个。

这时又有一辆军用越野车开过来，这车看起来倒是坚固气派。从车上下来一个叼着雪茄的中年男人，他不是亚洲人，看起来有高加索地区的血统，身穿一套没有肩章的军绿色常服，脚蹬黑皮军靴，身材魁梧高大，留着灰黄色的络腮胡子，高鼻子深眼窝，一双如炬的黄色眼球透着暴戾之气。

见他来，那些武装分子们迅速让出一条路，有村民还搬过了一把椅子。

他气焰嚣张地岔腿一坐，夹起雪茄喷云吐雾，神情悠哉又不可一世。

那个司机连忙走到他身旁，弯下腰，用一口流利的俄语说：“上校，您眼光准，看他们像不像特工啊？”

“上校”没发话，眯着眼睛端详那一男一女。俩个人都穿着便装，女的除了漂亮水灵倒看不出别的，男的就不一样了，他的表现太过于冷静，虽然那张脸生得白俊，像个贵族后裔，但衬衫下隐约的胸肌轮廓和袖筒外坚实有力的手臂，都显示他受过高强度的专业训练。

“上校，您别小看他们，这男的会耍枪，还身手不凡，肯定不是普通人。”司机觉得他们身份可疑。

“马骞，你去搜他们的身。”上校发话。

司机马骞立即带着几名武装分子走到英湛身前，其中一名武装分子猥琐地瞄向了潘逸逸，就要上手。

“别碰她！”英湛推开那人，挡在潘逸逸身前。

其余几名武装分子立即将他推到一边，反手绑住他的手腕。

“老给我实点！”司机马骞恃势凌人，开始搜他身。

英湛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将脏手伸向潘逸逸，一股愤怒之火在心肺里燃烧，烧红了双眼，他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却无能为力过。

那个猥琐的武装分子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找东西上，他第一次摸这么嫩滑的皮肤，口水直流。

潘逸逸将手臂护在胸前，一声不吭，她知道反抗没用，只会令对方更无耻，而英湛也会更焦灼。

英湛的钱夹、手表还有那把枪都被马骞收走，而潘逸逸被摸了个遍也没搜到什么。她的手机揣在了英湛的外套兜里，而外套落在了黄土路的大石头上。

马骞将那块手表偷偷藏了起来，然后翻了翻英湛的钱夹，里面有两张身份证、一张黑卡和一张空白支票。他仔细端详那张黑卡，小眼睛霍然一亮，好似有什么重大发现。

马骞回到上校身边，先将二人的身份证拿给上校看。

“您看，这身份证到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您再看看这张黑卡。”马骞又把那张黑卡亮出来，“我听说R国特工人人都配有一张黑卡，这里面存有他们的真实身份信息。虽然我们无法调出数据，但这张卡足可证明那男的在说谎，这小娘们儿也不像是他老婆，有可能也是特工，他们是拍档关系。”

“嗯，继续。”上校吧嗒吸了一口雪茄。

“钱夹里竟然没有现金，更说明他们是空降来的，不然也不会一直隐瞒来意。”

“可我们这里从没来过特工捣乱。”上校似乎有些不确定。

“这不是没可能啊，我们向R国走私军火，这南部走廊可能早就被盯上了。”马骞煞有其事地说。

上校点点头，“你分析得有点道理，可他们是中国人，这又怎么解释？”

“这个呢……这个……”马骞没词了。

“让他们自己交代来路，告诉他们不说明白就立即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