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
“用我的手帕吧,请不要客气。”
艾西娅接过来道谢,淡蓝色的帕子上绣着一朵稚嫩青涩的雏菊,仅仅一朵也显出一派生机。
奈利佳在一旁耐心地等待她擦拭完脸,接过那方手帕并没有嫌弃,而是叠好放进了校袍的兜子里。
“你想让我帮什么?”
艾西娅倚靠在冰凉的墙面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棕色头发女孩的动作。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封信,信的右下角有一支叼着粉色雏菊的白鸽,那对待心爱的小花无比小心的模样和眼前的奈利佳重合。
精致的火漆印章是银色的,没有太多修饰,只有一轮弯弯的月牙。
月亮,倾听那些不能诉诸于口的情愫,它是最佳听众,它是每一个孤独者最忠实的朋友。
“给詹姆的吗?”艾西娅接过去。这是个答案她们早就了然于心的问题。
“我替别人转交给他。”奈利佳连忙解释,那双小鹿似的眼睛避开艾西娅的注视。
谁会不知道,平时他们完全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两个存在,又有谁会委托她去给詹姆递情书呢?
艾西娅没有戳穿她,而是将信郑重地放进口袋,承诺道:“我会带给他的,可是,选择权总是在他自己的手上。”
“我知道。我会尊重他一切的选择。”
*
银发女孩惆怅不已,躺在黑湖旁的草地上,看着远处的太阳高高挂起。
她用小臂去遮挡强烈的阳光。
没过多久,身旁的草坪就被一个重量压平了,有人在她身旁坐下。
为什么今天能碰见那么多人呢?
“西娅。”来人轻轻唤她。
是莱姆斯。
艾西娅像弹簧一样从草地上坐起来,刚才她还在因为莱姆斯的事情发愁,结果下一秒就看见了他本尊,顿时就有了点被抓包的窘迫。
“为什么见我来了就坐起来?你可以放松一点的,不必顾虑我。”
莱姆斯的说话不是像詹姆那样的大嗓门,也不像西里斯那样,张开他矜贵的嘴目的通常是要把听的人气死。他的声音永远沉稳温和,永远可以带给人力量。
“莱姆斯,你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艾西娅没有去勇气看他的眼睛。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心里有一丝因为他而感到的惭愧。
明明他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不是她造成的,可她确确实实在为他痛心,詹姆和西里斯同样如此。
“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他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很温柔:“我以为情人节你的身边该很热闹才对。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正好没事做,就自作主张坐下来了。请别怪我扰了你的清闲。”
莱姆斯拍掉她后背沾上的草尖,动作很轻,注意到艾西娅不愿意和他对视,他就专注地盯着她的后背看。
莱姆斯怎么可能有闲下来的时候呢?他就像个转个不停的陀螺。
没有谁不知道——他读书总是那么用功,他重视自己的每一个朋友,总是在为别人分担一些事——就比如每天和莉莉辅导她写魔法史作业。
莱姆斯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忙人。
“有时候太热闹了会让人厌烦,不然为什么我要躲到这里呢?那些穷追不舍的家伙们总在纠缠。”
她下意识就向他抱怨这些琐事。
莱姆斯露出一个体谅的安慰笑容,用轻松的语气调侃道:“甜蜜的烦恼?我记得,赫奇帕奇的泰勒坚持追了你很久了。”
艾西娅叹一口气,似是感叹:“他非要和我道歉——可我觉得我们早就两清了,没想到他对这件事那么执着。你的消息还真是神通。”
“没人不知道。”他答。
莱姆斯没有再对这件事发表意见,他提议她去和泰勒聊一聊。
*
艾西娅回到公共休息室,桌面上是一大堆信封,西里斯正躺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拿着其中一封拆开的粉色信看。
她用第六个脚趾头猜都知道是什么内容。
艾西娅手里拿着一封信,那是泰勒给她的。这让她不太理解,通常男孩们被一个女孩羞辱了,难道不应该气急败坏地去诋毁她?
反正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人。
她走到一旁坐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拆开那份信:
“我是否可以把你比喻成夏天
虽然你比夏天更可爱更温和:
狂风会使五月娇蕾红消香断,
夏天拥有的时日也转瞬即过;
有时天空之巨眼目光太炽热,
它金灿灿的面色也常被遮暗;
而千芳万艳都终将凋零飘落,
被时运天道之更替剥尽红颜;
但你永恒的夏天将没有止尽,
你所拥有的美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