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
頭盔上的灰被輕輕拭去,蠟燭忽明忽暗的光線襯出她蔥白的指尖,沒有人告訴她故事的開頭結尾,熟悉感卻從心裡生出來。
夢里的他永遠是馬背上颯爽的身影……
耳邊呢喃著日落余暉下的輕聲細語,好像記得跟他走過的每一個地方,又好像從無此人存在過。
……
我怕你難過,也怕你驚懼,一句再見怎麼也說不出口。看你看的景,聞你聞的香,聽你聽的曲,沒有人告訴過你我的存在,罷了,權當我是個影。
呼你的吸,憂你的郁,你過得好不好,我一目瞭然。
但是現在我要走了,我怕沒人再陪你看日落,即使我從不敢陪你看。我也怕沒人聽你呢喃細語,就算我什麼也聽不清。我更怕你想起我,如果你記起我,你一定會難過。
我不會說我老了,或許是我呆的太久了,時間久了,難免會知道,人總會將過去慢慢淡忘,又會看著東西,無聲無息的消失。
趁熄滅前,還可一見。
我做過那麼多錯事,這是我認為唯一對的。
……
蠟滴染盡燭台,再不見芯燭閃爍。
……
风起,泪沾濕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