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结尾并不是人生的结尾
齐元力十分钟后,在一声惋惜的咒骂中结束游戏。
抬头就看到纪成龙犹如行尸走兽般坐着,头发太长时间没剪,遮住了眉毛,头顶有一撮还立着。
齐元力:“我说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头发不剪,胡子不刮。看你这满眼的眼屎应该连脸都没洗吧!每次都一个样,没她你不活了!”
“闭嘴。”纪成龙哑声道。
齐元力还是第一次被纪成龙这么怒不可遏的对待。此时纪成龙就像个暴君,根本听不进逆耳的忠言。
齐元力尬尬的轻咳一声。
空气中弥漫着不可言说的东西,那是隔阂原本莫逆之交的东西。
齐元力回了自己的房间,心里不是滋味的回想了一遍又一遍纪成龙那时的表情。
那种从好人脸上看不到的表情。
过于在意这些的齐元力,连纪成龙出去都没有察觉。
齐元力接到纪成龙打来的电话,让他准备破碎机到一个墓地去。
纪成龙挂断电话后,问身旁的人,“她怎么死的?”
田力:“从五楼跳下来,还中枪。比茂哥多活了半年。”
纪成龙握拳,手背骨节分明,青筋暴起。
质问田力:“这墓碑你刻的?”
田力摇头,说:“你不用白费力气,你带不走她的。茂哥死之前嘱咐我要把苏小姐送回国我没办到,其他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已经举行了婚礼,那些人就只会让苏小姐和茂哥埋在一起。”
田力从兜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递到纪成龙面前,“这是苏小姐临死前交给我的。你带回去交给她的家人吧!”
纪成龙余光看到那个透明袋子里的项链,慢慢转身,慢慢的举起微微发抖的手。
接过项链后,看了许久,眼睛通红。
在泪水蓄满眼睛之际,盛怒之下挥拳打过去,怒吼:“你们这帮畜生。”
田力被无缘无故打了一拳,立刻还手。
而纪成龙挨了田力两拳,体力不支躺在地上。
田力过来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纪成龙,说:“你就是纪成龙吧,苏倾倾死前一直喊的名字。可惜了,你没机会见到她最后一面。与其逞这些口舌之快,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把她的骨灰带回去。这是茂哥交给我的最后一件事,无论如何我都得完成。”
纪成龙怒极反笑,眼泪流进发际。
他笑自己,也笑所有人。
破碎机一个小时后才到,齐元力率先跑到纪成龙身旁。
“老纪,你这是怎么了?”
纪成龙垂头坐着,齐元力余光瞥到他身后的墓碑。
上面刻着:郑广茂,以及之妻苏倾倾之墓。
齐元力:“这…这是。”
纪成龙站起来,面对着墓碑后退了两步,说:“老齐,把这碑给我打烂,把墓挖开。”
齐元力顿了好几秒,“老纪,挖墓…吗?”
田力在一旁的石阶上嗤嗤一笑,看向进了墓园的破碎机。
也不去拦。
没多久,墓园来了近十辆车。
破碎机打碎了墓碑的一半,司机就被来的人薅下来胖揍了一顿。
田力起身,对齐元力说:“我劝你赶紧把他带走,要不然你们的命我可不敢保证保不保得住。这异国他乡的,你们还是低调点。”
齐元力拉着纪成龙,从另外一边出了墓园。
纪成龙强撑的身体,在极大的刺激之下已经撑不住了,还没走到停车场,人就晕了。
齐元力好不容易把人带出去,去了医院。
医生用了升糖药物。
齐元力气的直跺脚,“一个大男人,低血糖晕倒,老纪你是真行。”
此刻纪成龙昏迷着听不到,倒是安安静静接受着齐元力的教训。
只不过这么安静的时刻总是短暂的,纪成龙醒来就私自拔了针。
幸好齐元力守在门口,拦下他。
“老纪,刚才那个田力打来电话,晚上我们一起行动。你现在好好休息,晚上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你一起。”
纪成龙从狂躁到慢慢冷静。
许是休息饱了,理智也回归。纪成龙乖的像只猫,齐元力喂喝水就喝水,喂饭就吃饭。
搞得齐元力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晚上齐元力带着纪成龙到了田力约的地点。
纪成龙直截了当:“什么时候动手?”
田力没回答他,从脚底下拿出一个木质盒子,放在桌上推给纪成龙。
纪成龙看了眼木盒,问他:“什么意思?”
田力轻声说:“这是苏小姐的骨灰。”
纪成龙瞳孔缩了一下,盯了几秒木盒后抬眸看着田力。
四目相对,不可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