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白芥子电话通知监控中心发现污染。

医院、学校等人员密集场所出现的污染几乎都是二级以上，七奇市大学是重点场所，不知为什么监控中心没有发现。

她原地等待后援，闻到炒面摊子飘来的香味儿，饿了。

路灯和沿街店铺的灯光明亮，路人脸上挂着形形色色的笑，遛狗的人似乎格外快乐。白芥子想过养狗，但动不动就出勤，实在没时间遛狗。

发呆的功夫，她突然瞥到那面薄光颤动着向外推进了数米，已经达到校外。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她思忖了几秒，下车走向边界。

“形而下者谓之器，化而裁之谓之变。1567号鸮眼启动。”

伴随着耳中的蜂鸣提示音，她独自走入虚幻。

一阵冷风让白芥子骂了句脏话，她庆幸自己没脱外套。

污染空间里可能是任何气候。

她大步向着污染空间的中心走去，如此大的污染空间，这一路却一个被卷进的受害人都没有遇到，这是好事，也可能是监控中心没有发现污染的原因。

抵达中心，她停下脚步，眼前是一栋普普通通，熄了灯的医学实验楼。

她几脚踹碎了上锁的玻璃门，进门后去按电灯开关，但怎么都没反应。

白芥子暗骂倒霉，从腰包里掏出手电，逐层探查。

电梯不出所料地也没反应，她轻手轻脚地从上到下把整栋实验楼摸了个遍，连只活老鼠都没看到，而且这破地方本身就比污染空间恐怖多了，她维持着面不改色，但标本室她一秒也不想多待。

接下来只剩地下了，她叹了口气，缓步走下阶梯。

扑鼻而来的福尔马林气味让她确定了锚点就在地下，污染空间的主人会下意识地还原周围的气味。

路过消杀室、解剖室，白芥子走进大空间的停尸区，整齐排列的卧式尸池散发着浓烈刺鼻的气味。她头皮发紧，但为了防止有活人混在其中，她举着手电小心翼翼地靠近查看。估计田田正在打的《生化危机》不知第几部的重制版和这儿氛围差不多，要不是自己的92和电击仓全被光头给扣了，行动还能再大胆一些。

白芥子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把所有尸池查看了一遍，屁都没有，除了大体老师就是空尸池。

她继续向下个房间前进，身子一僵，停在了原地。

在另一方向的出口，一只野兽正静静地看着她，两只反射着黄绿光芒的眼瞳犹如两点鬼火。

白芥子压低身体，缓步靠近，野兽的身形逐渐变得清晰——这是一只通体纯黑的大狗，体态瘦长，如果不是在繁华市区，白芥子会以为这是狼。

这个污染空间难道是它形成的？但是目前还没有动物作为锚点的先例。

狗伏低前肢，白芥子没时间疑惑哪来的狗，只能先做好肉搏的准备。

在狗扑向白芥子的瞬间，她转身屈膝弹踢，厚重的马丁靴踢中狗的侧脸。

狗被重重踢飞，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哀嚎，这让白芥子开始怀疑这是生化狗。

落地翻身后，狗立刻扑了回来，白芥子的疑惑让她迟钝了一秒，还击的手臂被咬了个正着，她顺势躺倒在地，用双膝夹住了狗头。

战术外套被锋利的犬牙穿透，她顾不上这点疼痛，犹豫着要不要用双腿扭断狗头，但晃动的手电灯光中，白芥子发觉这只狗在愤怒地盯着自己的双眼，而且没有像普通的狗一样开始甩头撕咬，只是凶狠地咬住她的手臂不松。

“你该不会是条假狗吧？”

白芥子发问，狗微微松口，白芥子立刻扔下手电，单手撑地，挺腰转身，接着用膝盖把狗压在地上。

“放……放开我……”

狗嘴里艰难地吐出了人话，是年轻男人的声线。

白芥子稍微松开了膝盖，“你是二相人还是会说人话的狗？”

“人……”

“你知道这是梦境吗？”

“什么梦？”

“……算了，我这儿没有给狗用的手铐，是我找条绳子把你绑起来，还是你变回人我把你拷上？”

“你是什么人？”狗警惕地看着白芥子，白芥子觉得有些好笑。

“我是非自然灾害管理局调查员，你是二相人，应该知道吧？”

“知道，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可以，我先找条绳子。”

白芥子去腰包里翻绳子的功夫，狗身上的毛发开始缩短，显露出光滑的人类皮肤，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错位声，大狗正迅速地恢复人类形态。

这是个年轻的男人，地上的手电光束刚好打在他的下颌处，被白芥子踢中的位置已经开始发青。

“啧。”

白芥子脱下外套扔在他腰间，又顺手把他和自己拷在一起。她捡起手电，把男人从地上拉起来才发现这人挺高，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