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男子礼,半路才想起来不对,导致这个礼也行的乱八七糟,引得他发笑。
他倒是没同我计较,同意把雪花给我骑,但前提是我们同骑一匹。大概是怕我摔了,真是多此一举。
我有意给他展示一下我飞身上马的英姿,还没来的及施展,就被人长臂一伸举上了马背,他还贴心的给我调了马镫。
十岁之后我就没享受过这待遇了,这么一弄搞的我突然不自在起来。
他很快上来,背后一热,一股好闻的松柏香气直往鼻孔钻,我的心忽然慌乱起来。
他在我耳边说抓紧,温热的气息带起一阵酥麻。
雪花马蹄哒哒,在他的催促下风驰电掣,我忍不住欢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二人同乘一骑又热又挤。
疯跑了几圈之后速度放慢,太子开始跟我闲聊,无非是说起去过什么地方,读过什么书,平日里做什么,喜欢吃什么。
我哪里敢说真话,就照着之前傅母交代的怎么回娘娘话来回他。
他笑而不语,我有点心虚偷看他的表情,微微转头,脸擦过他的下颌,腾的烧起来,短暂的呼吸纠缠,心脏狂跳,我忙转回脑袋。
他慢条斯理的下了马,在前面牵着缰绳,一本正经说着西辽的风土人情,从我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他一丝不苟的后脑勺和两只红红的耳朵。
我们去凉亭小坐,吃着河水湃过的蜜瓜和葡萄,入口冰凉香甜。大概看出我对风土人情兴趣不大,他又说起这一路征战凶险,我听的津津有味。
转眼夕阳西下,万千红霞绚丽至极,把他棱角分明的脸都勾上了粉色的绒边,看着柔软极了。
他望着我突然住了口,转而叹了口气,我问他怎么,他说以前去过北地大营,见过我。我仔细想了想,全无印象。
他说他对我印象深刻,我狠揍了他一顿,还要他当众说是自己摔的。
这听着确实像我小时候干出来的事儿,我尴尬的笑笑,说他一定是记错了,我这小身板太子一拳能打我十个。
我说,“我们走吧,我哥哥们该等急了。”
他拉住我的手腕,问我还记不记得当时为什么打他。
我怎么知道?!这太子真是小肚鸡肠!脸上只能尽最大可能温婉的笑着。
他说,因为他骂前朝皇上无能昏庸。我登时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记忆瞬间苏醒。
那时他才十岁,没我高,又有些病恹恹的,却像大人一样坐的板正,不肯和我们一块疯跑瞎玩,有人看不惯他出言讽刺,说他这假模假式像给大宛送粮的解忧使。
他红了脸,怒道,皇上昏聩无能,胆小怕事,不顾朝臣请愿,不战而降,关我舅舅何事,他不过是奉命送粮的!
这话也是能说的?!我怕他的话给我二叔招来祸事,大声斥责了他,又说了一大串对皇上歌功颂德的溢美之词。
他目露鄙夷,气的我狠狠捶了他一顿,他被我打的眼泛泪花也不肯认错。最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只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
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我一口咬定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笑笑也没再纠缠。
回家后我心中难安,做了一整夜的梦,一会儿是我给裴成赎身还没拉上小手,裴成就被太子拉出去砍了,一会儿是皇上下旨,封家思念旧主对皇上怀有不臣之心抄家灭族...
理智告诉我二叔有从龙之功足以给封家保驾护航,但心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和这个太子搅合在一块准没好事,还是早日回北地为妙。
然后我一咬牙和父亲说了裴成的事,父亲大怒,骂我就算了,还带累了二叔,我自然不服,父亲黑着脸请了家法,我两只手被打肿,还要在祠堂罚跪,悲哉。
跪了一夜之后我决定了,一早儿下人来开了门,我就去和父亲服软,然后假装安分,再偷匹马跑回北地,此生再也不回来了。
结果开了门我就被仆妇架着回房一通梳洗,和众人一道去前厅接旨,陛下赐我为太子妃,大家山呼万岁。
宣旨太监走后,举家欢腾,唯有父亲和我愁眉紧锁。
我满脑子都是太子儿时那句:你给我等着!
果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父亲怕我日后闯祸,连累封氏满门,我则害怕困于后宅,从此失去自由。
在父亲的书房里我们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流,我说能不能想办法把婚退掉,父亲说滚出去!
父亲命人对我严加看管,不许踏出院门一步,傅母教我规矩更加严格,还说等我的手养好,琴棋书画和女红都要提上日程。
这真是要了我的命,我请哥哥帮我给太子传话,太子再登门相邀,这才得以迈出家门。
太子带我去仙乐楼吃饭,我故意拿出在军营里和大家抢饭的做派,看他脸色沉下脸我心中窃喜,正打算说出正题,就听他问,“你家里人待你不好?”
我抬头,猝然对上那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