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与那些皇亲贵胄一心谋权的俗气不同,府中上下乃至朝中交好,哪个不说他诗文清流,定有大成,今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他实在有些恼怒。
“我家小姐向来与世无争,从不与人发生争执,今日公子的奴仆实在有些过了,差点将我家小姐推倒。”秀心见宁长由即将发怒,赶忙站出来为许月竹说话,语气不卑不亢,这倒是让许月竹意想不到的。
“若真是摔倒,那也是你自己定力不够,怪不得我宁府下人,你还要勤加练习啊。”宁长由目光灼灼的看着许月竹,口气嚣张,一点都没有收敛的意思。
说完还不忘话锋一转道的嗤笑道:“王法规矩那套束缚人的东西与我何干?”
许月竹没有料想到两年不见,宁长由竟越发的嚣张了,决定好好的整蛊一下他,必叫他知道知道太过狂妄终究是要吃些苦头的,没规矩有人会教你规矩,白日清朗,想来他也不敢太过。
“我猜想你定力还不如我呢,你若不服,尽可与我一试,我保你定会输!”许月竹心生一计,语气轻蔑的挑衅道,任其怒火蔓延。
宁长由是万人捧着长大的王府嫡次子,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手握重权,自小便在父母兄长的庇护下长大,从来随心随遇,莫说王府,连这宫门院内也是可自由进出的,未曾想今日竟被一女子挑衅,心中自是万般不服。
“好,你说,如何比试?”他的话一出便真是自投罗网了。
听到这个回答,许月竹满意极了,心想:这激将法也太好了,哪朝哪代都可以用来对付这些不可一世,没吃过亏的人。
“你先屏退下人,我再告诉你,而且你要保证,我只在你意料之外来试你定力,看你在无防备的情境下,能不能站定不倒,若你输了绝对不能难为我,你若真的自命不俗,定不会输了拿女子出气吧?”
宁长由轻笑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随行的小厮们便立即往后退了几步。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宁长由不耐烦的问道。
“公子,你看那是什么?”许月竹指着墙上的画,故作老成的说道。
宁长由不明所以,狐疑的看着前面。
许月竹见状,抬起右脚,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使劲一踹。
宁长由因太过专注于墙上的画,而忽略了身后,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秀心和小杏瞬时睁大了眼睛,秀心出门前还在心里夸赞小姐做事有分寸,怎么出来一会儿就动起手来了。
宁长由的随行的小厮也先是一惊,他们也没料想到一个女子竟敢做出如此逾矩的行径。
“都愣着干什么!”宁长由恼怒道。众人赶紧上前扶他,他慢慢起身后,满眼凶光地看着许月竹,恨恨地说道: “你竟敢偷袭我!”
“您误会了,这不是偷袭,是演示,是将您无准备情况下的真实定力展现出来,你是认可了我的比试,只是方式由我自己决定罢了,不可以耍赖。”许月竹扬着头镇定自若地说道。
“我家公子岂是你能戏耍的,随我去衙门好生挨几板子,你便老实了。”随行小厮说话倒有几分严厉。
“这规矩本就是你家公子认可的,怎好出尔反尔呢。”秀心说着便将小姐护在了身后。
“我家公子的话才是规矩,旁人说的不作数。”那小厮还不依不饶。
“公子,您看起来惊才风逸,绝非俗流,定是会信守诺言的吧?”许月竹说这话时眼神清澈,字字坚定,好似真心赞扬一般。
“罢了,今日就这样吧,回府。”宁长由还算不得蛮横无理,自知理亏,也不再辩驳了。
“是!”那小厮即刻换上一副维诺恭敬的样子,好像刚刚那个盛气凌人的面具不曾出现一般。
宁长由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出了物宝阁,一跃上马,策马而去,许月竹这时才注意到这匹马似乎有些面熟,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去的黑马。
“咱们也快些回府吧”
秀心还算是沉得住气,回府的路上一直默默跟随,并未多言,小杏也是老实跟着,并不再关心京城繁华,径直回府,直抵西院。
“你们自去别处忙吧,大小姐乏了,要小憩一会儿。”秀心站在西院内屋的门口神态自若的吩咐着丫鬟小厮。
见众人退去,秀心这才关上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软塌前。
“大小姐,今日可真是险哪,还好那人最后自认理亏走了,不然大娘子知道了,定会借这个由头好生训斥一番的。”秀心低声说道。
“他本就不占理。”许月竹想起来还有些气恼,总感觉今日辩驳的有些苍白,若再来一次,还可以发挥的更好。
“这毕竟是在京城,遇见怎样不占理的事情都是正常的,毕竟皇权显贵之地,对方是何背景,我们也未可知。”秀心忧虑道。
“那我下次只说不动手。”许月竹不再争辩,只过意不去的笑道,她知道秀心的担忧,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