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
周斯于的车并没有开往他常住的滨江,而是经过一个路口后,掉头往出城的高速开去。
就在快要上高速的时候,他看到路边停了一辆劳斯莱斯的库里南,旁边还站了自己的一个司机。
看来早有人等在了路边,周斯于把车停了下来,把钥匙和车都交给了来人,自己上了那辆库里南的后座。
原来,下午的时候,宁州那边的产业园出了点事。本来周斯于下班后就可以直接过去的,但就为了和许沅的那顿饭,周斯于宁愿连轴转,大晚上风尘仆仆地往宁州赶。
跑车不方便,便换了平稳的SUV,
此时,周斯于坐在车上,他已经忙了一天了,刚刚和许沅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子终于感受到一丝疲惫来。
而司机下午休息了半天,现在正是精神足的时候。上了高速后,库里南一路风驰电掣,加足了马力往宁州方向驶去。
窗外的风景像电影拉片一样在不断地变化,等不及周斯于把它们看清楚,就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周斯于靠在车座后背上,微微地仰起头,他闭上了有些酸涩的眼睛,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失落。
他这些年一直到处奔波,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找许沅。
刚开始,周斯于只是庆幸老天对自己不薄,许沅这丫头还是单身。要不然就算是很有信心,但是撬别人墙角的事终归麻烦了些。
虽然现在周斯于已经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但是面对许沅的拒绝,他才发觉自己并不像以为的那样淡然。
果然,感情这种东西历来是先动心的、陷得深的人最煎熬。看着许沅的无动于衷,甚至是有所排斥,周斯于觉得他的心就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咬,碰不得、烧不得,只能任由心火燎原。
哪怕一向自视甚高的周斯于也忍不住感到一丝挫败。
只给了自己几分钟的时间放任软弱的情绪肆意横行。随后,周斯于收拾好了心情,按亮了后座的小灯,打开平板处理起了邮件。
接下来的工作还得理出个头绪。
维森在宁州那边投产了一个光伏产业园,这是周斯于主导投产建成的,产值很大。除了维森自家的企业入驻外,还吸引一系列配套企业,有望成为国内数得上的新能源基地。
这个项目帮助周斯于在公司内部赢得了不少声望,他目前是维森集团的常务董事,兼任集团的代理CEO,只是要想把代理两个字去掉,还得费上不小的劲儿。
就在周斯于处理完一份邮件的间隙时,他放在桌板上的手机上突然亮了一下。周斯于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有空回来,看看爸爸。
是纪舒的号码。
周斯于皱了皱眉头,这不年不节的,老爷子怎么突然叫他回去了。
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周斯于想了想,还是给对面回了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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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天刚微微亮的时候,许沅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的嗓子就像针扎一样疼痛。
不会是阳了吧?
许沅立刻忍着痛,翻出之前剩下的试纸,赶紧测了一下,万幸没有阳。不过,她也不负众望地感冒了。
不知道是那该死的总是对着她吹的空调,还是因为昨晚她喝了冰可乐吹了冷风的缘故。反正,板蓝根的防护失了效,许沅现在头痛欲裂、浑身无力。
人一生病,脆弱的情绪就不断地向上翻涌,许沅撑不住了,本想向人事那边请个假。
但一想到黄锦规定过每一个请假的人必须经过她的同意,否则人事不得批假。这条铁的规定至今无人敢去打破,也没有哪个人事私自批假,毕竟敢跟黄锦对着干的人都在总部呢。
许沅想了下黄锦的脸色,还是算了吧,吃了药再睡一会儿,估计就好了。
许沅拖着沉重的身体给自己找出两粒感冒药,想了想,再过两个半小时,她还得上班去呢,便又多加了一颗。
家里昨天没有烧热水,许沅只能从冰箱里翻出瓶饮料,就着药喝了下去。吃下药后,许沅又拖着步子回到床上,裹紧了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恼人的闹铃声就响了起来。许沅勉强抬手关了闹铃,又躺了两分钟,实在爬不起来,头跟针扎一样地疼。
像这样子,估计家门都走不出去。许沅犹豫了片刻,只能硬着头皮给黄锦请假:
主编,我生病了,可以请一天假吗?
没过两分钟,黄锦那边就发过来一条信息:阳了吗?
许沅一边咳嗽,一边颤颤巍巍地回了条信息:没阳,就是感冒了。
许沅这条信息一发出去,黄锦那边反倒没了声。许沅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了。
这时,黄锦的信息终于来了,只有简短的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