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招
子里打扫卫生的,门主大大今天临时起意把那个阿唐安置在这里,还没来得及和我说呢……这个房间的门锁还在我这里呢……”
说罢,小男孩哗啦一下子从背后扯出一串锁链来,桃枝摁住他,压住声音道:“你小子给我小点动静,把那人吵醒了怎么办?”
哟嚯,这么多门锁啊?
窝在树上的甘棠有滋有味地看着这三人,饶有趣味地摸摸自己的嘴缝儿。
她随手光灯的好习惯,让她一出门转悠,就把屋子里所有的亮光都掐掉了,如今,屋子里一片漆黑,现在又是入睡时间,这三个熊孩子都以为她早已经进入梦乡了。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蝉和黄雀竟是同一个人。
甘棠透过树上密密的树叶枝丫,看着这三个孩子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屋前,把她的所有门窗都锁了个遍,又看见这三个自以为大功告成了,兴高采烈地互相击掌祝贺,然后相视一笑,屁颠屁颠地溜走了。
甘棠都要气笑了,这是什么逃避体测的幼稚“阴招儿”啊,还想用这个来困住我?搞笑嘛这不是。
她摇摇头,等着他们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跳下树来,继续打她没打完的太极拳。
***
没想到皇子优这么快就发现了皇子棠的踪迹。
梅品崖侧卧在红招台户外的露台上,垫着一方软榻,腿边儿摆着一只白玉茶壶和几只小杯盏。
他早已斟满的茶杯里茶水已经被夜色渗得凉透,泛出陈茶水的枯黄,梅品崖抬头望了一眼天边儿白得失色的月亮,感觉天空像是缺了一块儿,他捏起指节轻晃了一下杯盏,闷头喝了下去。
微苦,极涩,但是花茶的香味不散,这就是今晚的凉茶。
甘棠房间的外的植物摇晃得不像是自然形成。
是谁过去了?
梅品崖的目光被动静吸引了过去,他特意在那座房子外面种了一些枝叶繁茂、高大挺拔的植物,好让他更好的关注那里的一举一动。
白天山尔广说的事已经后让他忧心忡忡的了,今晚上又是有什么情况么?
梅品崖正想过去看看,只见,他一站起身,就看到扶着树干站在树干上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甘棠本人。
梅品崖眼睛视力是极其之好的,他从甘棠站立的姿势和形态就能看出甘棠目前的情态和心情。
甘棠现在心情不错,甚至还有点想笑,因为她正捂着嘴,笑得脑袋都在微颤。
她在笑什么呢?
***
【宿主大大,那三个小孩是不是看不起你?或者是是不是看不起我?】 “毛孩子”吃饱喝足后,浑身的干劲儿,说话的语气都“雄纠纠,气昂昂”了起来。
“哦?”甘棠笑道:“我是听某一个毛孩子说,只要解决了肚子饿了,它能时时刻刻助我一臂之力的,你可以吗?”
“毛孩子”在识海里恰起不存在的腰,道【那是必然,听从宿主大大的差遣。】
甘棠道:“哈哈哈哈哈,请,到你表演的时间了。”
然而,刚想跳下树来,就用余光渺见了一抹视线。
有人正在看她。
是谁?
甘棠顺着看过去,瞧不大清楚,她眯起眼睛,仔细一辨别,看见了一抹依稀的粉色。
是梅品崖么?这么晚了,他怎么也没睡呢?
那个地方,是白天的时候梅品崖说的“红招台” 吧。
甘棠跳下树来,理理刘海。
她突发奇想,要不,去会会我们的梅大门主?顺便和他探讨一下万花门弟子的管理理论和方法技巧。
梅品崖看着这抹月亮阴晴圆缺好多载了,有时候也会闲得难受,突生出“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惆怅来,但到最后,总是会在对另一个人的滔天思念中,万千杂念归为沉寂。
梅品崖太想她了,以至于其他的任何杂绪闯入他的大脑都让他感到深深的罪过。
他不允许除她之外的事情占满他的思绪。
夜风枯凉,梅品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再神经归位时,睁开眼,却看见心上人成了眼前人,让他不由得晃神。
甘棠笑着站在梅品崖面前,露出一对尖尖的小虎牙,道:“大晚上的,梅门主怎么坐在这儿?喝冷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