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关小朵愣在原地，反驳不了邓凝说的话。

邓凝以为，他只有做到这份上才能制止那些流言蜚语地发酵。

当天邓凝是在永凝府用膳的，和关小朵两人面面相觑，他们也定下规矩，同床不越线。

手里的饭变得不香了，关小朵讨厌没有边界感的邓凝。

她拨弄着勺子，外面家丁送来消息，说关小朵的哥哥关涯来了。

自从关小朵到城内，这还是关涯第一次主动找到府上，明明两人其实离得不远，但这要临近考试，关小朵也不好去频繁找他。

关涯被请到堂屋，俾人倒上茶水。

他和邓凝行礼：“邓将军，鄙人来的不是时候，正处入寝时，只是难得抽出时间，才想着和令妹说上几句。”

邓凝摆手：“兄长客气，你能过来永凝府随时欢迎。”

嫁过来后，双方其实没正儿八经见过面，邓凝和关涯估计也是初次。

关涯介绍了家里的情况，说明了家中两位长辈思女之苦。

邓凝没做出太多的表情，关涯每说一句就点一次头，至于听进了多少就不得而知。

这次关涯来主要是想和关小朵谈谈话，邓凝知趣说自己去外面溜达一圈，等他走远关涯握住关小朵的双手问她过得怎么样。

关小朵说：“邓凝很有分寸，对我也不错，你们不用为我担心的，叫阿父阿母也不要担心。”

关涯刻意压低声音：“明晚春桦楼，景泰的文臣前来，到时候邓凝一定会去，我会去报官，就说邓凝不检点，你们是皇帝赐婚的，如果出那种事，必定会解除婚约。”

关涯认识些大臣的孩子，但就凭他的手段想救关小朵于火海，简直比登天还难。

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机会，关涯特地过来亲口告诉关小朵这件事。

他和关小朵告别拥抱，出府撞见正在徘徊的邓凝。

邓凝很守承诺，没有偷听二人对话，自动避嫌。

目送关小朵兄长离开，邓凝回到内室。

关小朵正托腮发呆。

“你怎么了，关涯和你说什么了？”邓凝坐到她身边倒上了被茶。

关小朵摇了摇头：“没什么。”

听了刚才关涯的话后，关小朵第一反应是高兴的，她等一刻等了太久，但马上纠结起来。

邓凝和她脾气性格不太合，可他人不坏，真像关涯说的报官，那邓凝的下场会怎么样？他这个将军之位还能不能保得住。

说到底邓凝没了爹娘，也是个可怜人，做事没必要这么决绝。

可这应该是关小朵卫衣一次脱离这个环境的机会了。

她扭头看向邓凝，希望此事邓凝能痛骂她一顿，好给自己心里有个借口。

“过几日，我陪你回趟家吧？”邓凝道。

关小朵眼睛瞬间睁大：“什么？”

邓凝点点头：“之前是我不懂礼数，将你阿爹阿母赶在了门外，这次是去看望他们，也是去赔礼道歉。”

关小朵握着杯子的手更紧了，她甚至不敢抬头看邓凝的眼睛，直呼困了。

次日，邓凝没有出门，两人从同张床上醒来，她心事重重，心里也知道自然不能和邓凝说这件事。

邓凝叫人送来早点，他刚准备同关小朵一起上桌，影好巧不巧这时出现。

影往门外一站，邓凝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便放下手里的筷子：“你先吃，不够了我叫柳娘再送些来。”

看着邓凝被影叫去，关小朵也没有胃口，踮起脚尖溜去，想听听是不是春桦楼的事情。

她猫在墙角，看着两人在走廊窃窃私语。

影压低声音和邓凝吐槽：“将军，夫人又在偷听了。”

邓凝顺着房间方向看去，就看见墙角的一角多出了条裙边，关小朵还毫无知觉地屹立在那。

邓凝笑笑，拍拍影的肩膀：“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他朝着关小朵方向同样悄无声息地过去，倏然出现把关小朵吓了一跳。

关小朵伸出手一拳砸在了邓凝身上：“吓死我了！”

这是她本能反应，但马上关小朵就伸出手捂住她刚刚打的地方，生怕自己用力过猛把邓凝揍疼了。

邓凝挑眉：“你怎么改不掉偷听的毛病？”

关小朵抿嘴有些心虚：“听听不行？那么小气做甚。”

邓凝明显觉得关小朵有事，能说出这话不像她的性格。从昨天见了关涯之后，关小朵就心不在焉的，饭也没吃几口，还老是在意邓凝的一举一动。

这些异常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士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没有拆穿她。

夜幕降临，趁关小朵忙活在灶头上看俾人们做晚饭的功夫，再一眨眼邓凝就不见了，问几个熟悉的家丁，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说只看到将军和影一起出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