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心头一般刺痛,他顿住半晌没有说话。
宋宛儿倒只是无意之语,也并未注意赵奉安的变化,她擦拭完毕,松了一口气,替他小心把中衣穿起来,正把系带系起来时,突然听到他低沉说道:“是,宛儿。”
她反应片刻才意识到他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宋宛儿仰起脸庞娇笑着说:“我亦这样觉得呢,你也会是个好爹爹的。”接着,她犹豫片刻,又有些苦恼着说:“可是,奉安,我们成亲三年了,我却一直没有……你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赵奉安失神地看着她娇艳容颜,想象着有个粉嫩的小娃娃,叫她娘亲,叫自己爹爹,这情景太让人向往,他胸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渴望,甚至压过了这么多年的执念。
他有些懊恼,甚至记不清为什么过去三年一直在她的茶叶上做手脚。是了,是他一直以为他和她不会有善终,要避免一切羁绊,当然包括孩子。
可他千万算计,却漏算了自己会无法放手。
“不会的。”赵奉安握紧双手,手指关节处泛着白,声音低哑却坚定,“我们会有孩子的。”
他低头向她充满蛊惑的红唇吻去,右手用力箍住她细腰,用力压向自己。
软绵绵挂在他身上,任他肆意吻了一会儿,宋宛儿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轻轻推搡着他,偏开头避开他灼热的吻,妩媚娇喘说着:“你还伤着呢……”
赵奉安却仍然强势地追上去堵住了她的唇,沉迷的纠缠深吻,直到他欲将她压在床铺上时,伤口被牵扯的剧烈疼痛让他顿住动作,额头渗出大颗冷汗。
宋宛儿惊慌地扶着他靠在床头,连声问着要不要叫大夫来。
赵奉安握着她柔荑,闭着眼忍过这阵疼痛,才摇头示意无事,过了会儿,没有听到宋宛儿出声,他睁开双眼,看到她脸色仍带着娇媚红润颜色,伸出细白手指轻轻点着自己鼻尖,狡黠地抿唇笑着说:“看来赵大人心性还需磨练,怎么这样易被美色魅惑?”
赵奉安愣了一瞬,虽然她是无心的玩笑之语,却仿佛调侃到他痛处,他垂下眼帘,挡住了眸中自嘲神色。
*
赵奉安此次受的伤不轻,要在府中修养几日。
只是如今吏部尚书秦应已经被下了狱,所有公事便都指望着侍郎赵奉安,是以虽然他在府中养伤,吏部大大小小的公事仍是追着被送来了公主府。
宋宛儿不愿见赵奉安辛苦,十分不悦,无奈赵奉安坚持自己没有大碍,只在床上躺了半日便起来去书房批复公文,她也只好陪在一边,时不时连撒娇带嗔怪地让他休息。
故以接下来几日,宋宛儿一直不离赵奉安身边,十分细致地倒茶端药。
赵奉安倒也听话,无论有多忙,只要宋宛儿不悦的眼风扫来,他虽然面无表情,却也立刻放下手中的公事,按时吃药喝汤。
宋宛儿怎么会体会不到赵奉安的变化?她本就对他十分上心,如今他有了回应,宋宛儿心中甜蜜,更加有小女儿娇俏神态,倒经常让赵奉安挪不开目光。
三日转瞬即逝。
第四日清晨,太医按时来给驸马换药,因为宋宛儿怕血,赵奉安照例让她在卧房外面等待。
锦寒送茶过来,见宋宛儿支着下颌坐在椅子上,唇角勾着甜蜜笑意,不由笑着感慨道:“公主,这几日驸马对您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奴婢看了真为您高兴。”
宋宛儿亦微仰着下巴娇笑着说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他其实一直很好,只不过性子冷些罢了。”
锦寒跟着凑趣说道:“是,公主最了解驸马了。”
“那当然!”宋宛儿笑得明媚。
这时,霍念从外面进来,行礼后过来低声说道:“公主,驸马遇刺的事,卑职查到一些消息。”
宋宛儿敛起笑意,抬起一双凤眸看向霍念。
原来那日宋宛儿让去温铮上报大理寺查驸马遇刺之前,已经吩咐霍念私下去查办了。
大理寺虽是正规办案衙门,却也流程冗长,效率极低,她并不指望大理寺,但她需要这个正规手续,以便后续处置。
霍念凑近公主,压低声音禀告:“卑职查到秦应家中的确养了四个人,均是武功高手。这四人听他指令,为他铲除异己。尤其这几年,有很多人对他不满,他会指示这四人暗中操作,或者威胁,或者干脆杀人灭口。那日刺伤青颜的,就是这伙人中的一个,已经被驸马拿住。”
宋宛儿眉头渐渐蹙起,她未料到秦应竟以张狂到如此地步,而她亦不明白父皇为何能一直容忍秦应如此嚣张行事。
“所以此次驸马受伤亦是这几人所为?”
“还不确定,自秦应入狱后,其余三人便失去消息,尚未查明行踪。”
宋宛儿沉思片刻,冷笑着说:“无论此次驸马是不是他们刺伤,就冲这私养杀手的罪名,秦应都该死。”